蓝儿一手拉着于谦向外跑,出了门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侧是一间挨一间的房子,足有十来间,每间房门洞开,有的房间门口趴着具尸体,头冲外,双手向前伸直,半截身子还在门内;有的房间则流出一条血线。
整个走廊血迹斑斑,人踩在上面,留下一个又一个血脚印。
蓝儿嘴唇发紫,双腿哆嗦,走了几间房后浑身直颤,眼睛发直,口吐白沫,身子一歪,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于谦左右看看,走廊空荡荡没有一人,外面却是杀声震天。他捋了捋胡须,仰天长叹一声,双手抱膝,蹲在蓝儿身边不动了。
把守前门的四个蒙面人,被上百名官兵包围,他们背倚着背,挥动兵刃,横劈竖砍。
排在前面的士兵,左手拿着半人多高蒙着熟牛皮的木盾,一边挡住身子,一边右手挥刀向里乱砍,只听“乒乒乓乓”,击打木盾声,兵刃交击声不绝于耳。排在他们身后的士兵,手持长枪,隔着人缝向里猛刺。
一名刺客才拨开把刀,一只长枪又迎胸刺来,他一手抓住枪柄,向左一拧,“咔叭”一声,将长枪生生拧断,然后将枪头倒转,“倏”地扔回人群。
“啊”地一声惨叫,一名士兵胸膛生生被枪头扎穿,他抽搐地倒在地上。
随后那名刺客鬼头刀一劈,“啪”地把面前木盾牌劈成两半,从上到下,中间分开,持盾士兵怪叫一声,捂着胳膊蹲在地上,原来他左臂已被劈断,血流如注。这名刺客已浑身是血,他二目如电,“嘿嘿”冷笑数声。
周围士兵不由倒退三步,你看我,我看你,手持兵刃,一动不动。
另一名刺客一拍这名刺客的肩头:“老张,对方人多,这么砍不是办法,上房!”他撮指入口,打了声响哨,纵身一跃,如怪鸟般腾起,飞到了二层楼高的官署屋顶。
手持鬼头刀刺客,一拍额头,足尖一点地,也纵身跃上楼顶。
他们飞上屋顶一看,其它刺客也陆续上了屋顶,连“圣教主”也不例外。举目四望,官署已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士兵,把个官署围的水泄不通,士兵一直排到了大街上。
就在官署北面大街的空地上,不过离官署数十步远,站了一队红衣侍卫,他们的队伍宛如长蛇,一眼望不到边,他们簇拥着一顶蓝呢大轿,正对着官署虎视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