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人突地一呆,叫道:“哎哟!还有两人忘了杀!就是方才那青衣老头和蓝衣少年。”
“圣教主”身子颤了一下,眉毛拧成了疙瘩,稍后眉毛一展,笑道:“那老头,又黑又脏,定是下人,至于那少年,更不会是于谦了。”
蒙面人拍拍脑袋,拱手笑道:“圣教主英明。”
“扑通!扑通!”从官署围墙上跳下了数十名官兵,一字排开向这走来,在他们身后,不停地有官兵像下饺子似往下跳。
整个官署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密密麻麻围了上千官军,把个官署围的水泄不通,并且还不断有一队一队官兵从京师各条道路上跑来,络绎不绝,人数越来越多。
一部分官兵从墙头翻了进来,守住正门的百余官兵,怪叫一声,蜂拥着冲入门内。
皇城的大门“轰隆”一声打开,朱红大门足有三层楼高,上面布满拳头大小的铜钉。一队身着红衣的卫队鱼贯而出,他们人人腰挂佩刀,八人一排,足半里地长。在队伍正中,八名锦衣卫扛着一顶蓝呢大轿,晃晃悠悠向前跑。
轿子宽阔,足可并肩坐三人,但实际上里面只有一人,头戴乌角帽,帽子正中镶一枚骨牌大小的碧绿玉石。他面色白净,四十余岁,一双三角眼乌溜溜直转,下巴无须,嘴唇薄如纸片,身着红袍,胸前花团锦簇,腰束玉带,食指戴一枚祖母绿戒指,身披猩红大氅,几乎盖住整个身子。
这队人马在那名参将带领下,向官署飞跑过来。
正中的朱雀大街笔直宽阔,这队红衣侍卫跑在大街中间,像是一条线挂在白板上,他们两边空阔无人,但是街两旁的房屋门窗均已打开,灯火通明,无数男女老少趴在门上、窗户上向外观看。
不片刻工夫,从街道两旁的另条道上跑来两队官兵,顶盔贯甲,罩袍束带,手中长枪枪头闪闪发亮,他们跑起步来“哗啦啦”,地面被震的直颤。
蓝呢大轿掀开一角,探出半张白净紧绷的脸,眼珠骨碌碌一转,冲轿旁一名红衣侍卫问道:“这是哪支人马?”
红衣侍卫借着月光和街两旁的灯光左右看看,道:“回厂公,这是九门提督蓝光蓝大人的兵马。”
厂公鼻孔冷哼一声,把轿帘一甩,缩回身子,里面传出公鸭似的嗓子:“小的们要快,莫让咱家丢脸!”
轿旁奔跑的红衣侍卫连声道:“是!厂公!”随后冲众人连挥手道:“快!快!”众红衣侍卫一提气,脚步快了三分,一溜烟似地向前跑,抢过了众官兵半条街,把他们牢牢地堵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