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石一摊手:“很简单,一刀两刀三刀四刀,完了。”
这名客人倒吸口凉气:“可否表演给我们看?”
谢小石挠挠头:“这不行,柴劈完了。”
来兴叫道:“柴房里还有,我去拿!”说完,他一阵旋风般的进了柴房,双臂张圆,抱出了大水缸粗的一捆干柴,每根也都碗口粗细,半人多高。
谢小石手摇的像拨郎鼓:“不行!不行!我柴劈完了,为啥还劈?我要休息了。”
众人撮牙咬舌,目瞪口呆。
祖母绿客人一扬手:“少侠,我出一两银子,请你表演一下劈柴,可行?”
谢小石右手托着下巴,低着头,怔怔的,一句话不说。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劈柴有啥好看的?小石头,好半天看不见你,你怎么跑到这儿劈柴来了?快跟我回屋。”
众人一回头,见来了位年约二十的女子,她一袭红衣,瓜子脸,柳叶眉,杏仁眼,樱桃嘴,面白如玉,头发挽个髻,油光发亮,发髻上扎着只花骨朵银簪,身如柳枝,似乎微微一碰便左右摇摆,个头比掌柜的还高半头,水蛇腰,腰间扎着巴掌宽黑色缎带,扎个活结,最长一头垂至膝盖附近。
来人正是东方雪,她排开众人,来到谢小石身旁,一把揪住他耳朵。
祖母绿客人道:“姑娘,你们认识?”
另一人道:“他们本就是一伙的,可各付各的帐。”众人七嘴八舌,交头接耳。
谢小石龇牙咧嘴道“老板,你不说各出各的账吗?”
掌柜的低头沉思片刻道:“没错!这位姑娘只订了一间客房!”
众人一齐扭头看向东方雪。
东方雪一扬头道:“一间房就不能住两个人?”
“呀——呀——呀——”众人搓手、龇牙直蹦,目光齐盯着谢小石,好像要喷出火来,活活把他烤死。
谢小石感到脸直发烧,像是有只蚂蚁大军在脸上爬来爬去,低着头,他嗫嚅道:“男女授受不亲,这个——”
东方雪银牙直咬,拽着他耳朵就往屋里拉:“少废话!跟我走!”
眼见二人离开,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齐竖大指:“这小子有福。”
谢小石才走到影壁拐角处,突地一回身,伸出十根手指头冲掌柜的大叫:“老板!我的十文钱——”东方雪一揪他鼻子:“区区十文钱别要了!快上楼去收拾。”不由分说拉着谢小石上了楼。
天已全黑了下来,整个天空黑漆漆一片,看不见一丝星光,月亮也不见了踪影,大团大团的乌云笼罩了整个天空,不起一丝风,屋内如同蒸笼。客人们坐在椅子上龇牙咧嘴,袖子高挽,不时用毛巾擦拭额头、脖子,不一会儿,毛巾就能拧出半杯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