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杀死全无抵抗能力的敌人,应该证明了托勒密内心的改变。
长期的征战和杀戮,面对敌死我亡的斗争,使得一个人的神经更为坚强,当然,或可言之开始变得残忍。
托勒密开始环顾四周的峡谷,并没有任何人的痕迹。
半山处的缓石之上空空如也,似乎从一个阴暗角落里飞来攻击的冷箭可能性不大。
阳光仍旧耀眼炙热的照射下来,可能是激战时精神高度紧张产生的幻觉,是光照在某棵树上倒映的阴影,或是一只觅食的野山羊被他看走了眼?
狐疑过后,从腿部传来的剧痛阵阵而来。
凭借外部观察判断,伤口深度至少一寸以上,托勒密将右腿稍稍移动一下,顿时钻心的疼痛使得头上躺下汗来。
说来也是奇怪,似乎身体上的每一个大的反应都能干扰到手臂之上的护腕。
尽管在阳光之下,仍能看到,它转换为有节奏的闪烁的白光,与此同时托勒密的痛苦之感竟然大大为之减轻。
托勒密左腿轻轻碰触布西发拉斯的腹部,它立即领会意图,调转马头去和亚历山大的大部队汇合。
走出峡谷,整个大战已经结束了。
凭借着打扫战场的场面已经就能够判断得出,亚历山大和其他三个人完全挡住了溃退的阿斯帕西亚人,直到蜂涌而至的伙伴骑兵军团将他们全部歼灭。
瓦西里和阿明斯塔瘫坐在地,斜倚着一块光滑大岩石,三四个奴隶跪在地上用牛皮囊给他们喂水。
不用说瓦西里的一定是酒。
蜜雪儿和本多忠胜立于马上,循视这整个残局的情况。
看见托勒密策马归来,她立即上前:“你受伤了?”她两个忽闪的毛茸茸的眼睛,盯着托勒密的脸。
可爱的是,他的猫咪正在她胸前的护甲空隙中探出头来,傻乎乎的看着这个主人。
两马贴近的时候,她赶紧从身上掏出一块长长的麻布手帕。
托勒密抬起伤腿,她小心翼翼地在伤处缠绕了三圈,轻轻在上面打了一个蝴蝶结。
“比例完美,堪称艺术品啊!”托勒密故作幽默道,还逞能地抬了一下腿。
“伤痛全消!”他接着说道。
只见蜜雪儿眉头微蹙,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那模样是一种难以言表的好看。
顿时那种麻酥酥的电流的感觉,再次袭来,如同一条纤细的、小小的顽蛇快速爬到他的胸口。
正在这当口,阿瑞缇斯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托勒密的马前。
他尖锐地说道:“不愧是埃及之王啊,连唯一顺从皇帝的马也能驾驭自如!”
此话顿时让托勒密吃了一惊,陡然清醒。
自己这么大摇大摆骑着亚历山大的马,造成了很坏的影响。
几乎任何一个泛希腊人都听闻过亚历山大降服布西发拉斯的故事,尽管伟大的帝王已经不需要这种传说来树立自己神乎其神的声望。
但是号称只有亚历山大本人才能够驾驭的神驹,如今听命于托勒密,定会遭遇非议,“托勒密能够,或是想取代亚洲之王的谣言定会传播开来。
托勒密赶紧跳下马来,尽量掩饰自己的尴尬,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解释只会造成越描越黑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