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仪不知道自己遇见了什么东西,从**的气息和一股腥臭的味道,让他推断应该是一只野兽。
奇怪的是这个家伙并没有做出其他的举动,仅仅是不断地往他的脸上喷着粗气。
在黑暗中静默了好一会儿,他才大着胆子,哆哆嗦嗦伸出一只手向前摸去,先是触到一对大大下垂的耳朵,下面是长长鼻子和尖牙,最后是柔软且潮湿的舌头。
是一条大狗。
在那条柔软的舌头来回舔了几下他的手后,终于做出了初步判断。
“要和他保持友好。”他口中默默叨念,用手摩挲着大狗的头。
一旦狗发出声音,惊醒了这户人家,把他当做窃贼,吵嚷起来,定会使自己前功尽弃。
他慢慢站起身来,用手紧紧压住包袱里的钱,免得再发出响声,小心翼翼地向前迈着步子。
说来也怪,那狗也紧紧跟随在张仪的身边,时而用头拱拱,时而用尾巴扫扫,却也一声不吠,引导着他往前走去。
话说这相府侧邻,却也是独门大户,院大巷深,张仪神是一脚深一脚浅、鬼差地跟着这个畜生,竟然没费多大周折就摸到了大门。
他仔仔细细地在门上搜索一遍,拿准了门插,轻轻向外侧抽出,慢慢推开大门。
发出低低的“吱呀”一声,只开细细的一道缝,侧耳倾听,门外静悄悄地没有一点动静。
这才将门开了一人多宽的缝隙,悄悄探出身来。
外面是一条长长的小巷,静谧异常,没有任何官兵巡视的痕迹,当然在这深夜,也没什么行人。
张仪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这才借着朦胧的月光仔细端详了一下这条大狗,是一条黄白花的长耳犬,两只黑豆似的眼睛,卷翘着的尾巴不断左右摇着。
他向前走,那狗就在身侧跟从,他假意转身向后,那狗也跟在踩了粘糕似的跟在后面。
张仪禁不住莞尔起来。
“好吧,你也算是助我走出这大宅,若能和我一起逃出生天,却也不过是每日多三两个馒头的事情”
他挽紧包袱,迈开大步,不消一会时间,这一人一狗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张仪一路上只想逃出赵国,并没想好落脚之处,奔出赵国的路上他一直思量着这个问题。
“自己投奔师兄而来是一头撞上一颗大大的钉子,隐姓埋名屈居于乡下,枉了自己拜投在鬼谷子门下学习了这么多年”。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低头看看自己身边摇头晃脑的大花狗,想起师兄给他的种种冷遇,在偌大的相府自己竟连一条狗都不如,心中不由得忿忿起来。
师兄畏惧的不过是自己的“连横”政策,所以想将自己软禁于府上,既然他待我不义,我有何必对他有所顾忌,不如投去秦国,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也算给你苏秦上一课,教你开开眼界。
张仪暗自下定了决心。
赵秦两个的领土虽然接壤,但仅凭双脚从赵都邯郸到秦都咸阳,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千里迢迢。
张仪花了十数天才出了赵国边界,一路之上他发现一件怪事。自己在路上风尘仆仆,正饿的慌,见到一处酒旗招展的小店,就奔过去寻个桌子坐下,立即叫小二端酒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