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我先离去,见机行事!”于炎起身向一侧走去,那里的角落有几把椅子可供休息。
一个鬓角有些斑白的中年男子者带着几个随从快步走了进来,大厅内的仆人正向那中年男子施礼时,李项枫猛然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那副面孔虽然比记忆之中沧桑许多,但依然在李项枫心中记忆犹新,年少无数次梦中出现的影子事至今日已经清晰可见。
以为又是一场梦的李项枫紧紧攥紧手心,一股疼痛从手掌之中传来,指甲刺破手掌,鲜血顺着拳头流了下来。
不是做梦!那就是真的了。
李项枫激动的、小声的、不敢相信的喊了一声:“父亲?”
瞬间!那中年男子止住了身形!右手轻轻挥摆,身旁亲兵立刻示意大厅内所有的仆人出去,而自己则抱拳告退。整个空旷的大厅内只剩下周元、李项枫以及远处角落坐着的于炎三人。
周元脸上十分沧桑,明显饱经风霜,但是却无法掩饰军人的特有气质,最近北部冰原的大动向让周元根本无心顾忌其它,有时一连整天不进任何食物水源。
嘴边已经泛起片片白色的角质皮,干裂的嘴角上下抖动,粗壮的大手颤抖着捧住自己的脸颊,一阵揉捏。
“项枫!”那种悲凉沙哑的声音从周元口中传出,瞬间让李项枫心中所有的顾忌抛弃的一干二净。
扑通!
李项枫双膝跪地,大哭不已。
周元见此,急促大步走了过去,一把将其拦在怀中。
“我,,我,我,,我!”一向口齿伶俐的李项枫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很好!我们很好,你母亲也很好!而且你还多了一个弟弟,大家都很好!爷爷还好吗?”最终周元颤抖着问起自己的父亲。
沧海桑田,谁知这十余年会发生什么,连周元都不确定自己的父亲是否还在人世。
“在,在,在!爷爷还在!爷爷让我见到你时,问你:值得吗?值得吗?”
两个成年人相拥而泣的画面并没有什么看头,于炎鼻子有些酸酸的,便起身走出大厅外,只留下大厅内相拥的二人。
不知过了多久,两眼红肿的李项枫从大厅内走了出来,见到于炎的第一眼,瞬间笑出声来。
“炎啊!没想到我这么惨、这么可怜的样子被你看到了,你要是胆敢传出去,咱俩就断交了!”李项枫试图威胁于炎,让其紧紧闭着嘴巴。
可于炎是那种你怎么样都行,就是威胁行不通的青年,反倒是李项枫提醒了自己。
“我懒得理你!”明显是揣着笑意说出的话,在李项枫眼中是那么的不可信。
元帅府!距离军机处并不远,徒步而行不到一个时辰的路程便到了。
“进去吧!看看你的母亲!”周元见到李项枫踌躇不前开口道。
李项枫知道自己的母亲在元帅府内,但到了现在却犹豫不前,从父亲口中得到他们所经历的一切后,已经让李项枫对自己产生深深的自责。
听父亲讲述关于十余年前的平叛行动,帝国从南方各地抽调大量军队意图横扫北部冰原,将异族的有生力量完全摧毁。
直至进入北部冰原后,他们才发现这根本不是平叛行动,而是单方面的大屠杀,北部冰原的力量在帝国最为精锐的军队面前如此不堪一击,成千上万的异族死在帝国的铁蹄之下。
这样地毯式攻击进行到半个月后,整个军队中的士兵已经开始出现抗拒心里,认为北部冰原的异族并不是官府中所描述的蛮族般。
几位鼓噪这件事情的士兵被当作了例子当众绞杀,以儆效尤!这才让暗涌的风波被暂时止住。
随后几日内士兵渐渐消沉,帝**队碰到了北靺鞨族大军,这才让帝**队清晰的认识到异族的强大,北部冰原将最为精锐的军队以及靺鞨族士兵一直隐忍到了最后。
以空间换取时间,在帝**队长途奔袭,疲惫不堪时给予致命一击。
这次遭遇战相互厮杀了数日,直到异族被完全打残落荒而逃,但帝**队亦是死伤达到三分之一,如此沉重的代价让帝**队无法再继续前行,不得不回程。
李项枫的母亲为随军牧师,在回程的路途之中因为救助异族平民而被举报,随后经过调查,李项枫母亲这一路上所作的事情才被抖了出来。
救助异族囚徒,给异族饥民偷送军粮等等事迹的浮出,震怒的军法处判处李项枫的母亲火刑!
纵使李项枫的父亲百般求情,但军法无清,只能眼睁睁看着李项枫的母亲被军法处带走。
夜晚,军法处牢狱中火光冲天!
军法官例行巡察时,被李项枫的父亲刺杀,随后李项枫的父亲闯进军法处牢狱意图将李项枫的母亲救出,但被重重士兵围困下,已经走投无路。
随一把火将整个牢狱点燃,在大量的自燃粉下,火光四起,瞬间将这处临时牢狱完全焚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