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京城郊外,一处不起眼的别墅之内,被众人议论的前灵异调查局局长陈援朝,正抱着他那台宝贝录音机听着戏,摇头晃脑好不自在。
“这一带常有匪出没往返,番号是“保安五旅第三团”。昨夜晚黑龙沟又遭劫难,座山雕心狠手辣罪恶滔天。行凶后纷纷向夹皮沟流窜,据判断这惯匪逃回威虎山”
又是这熟悉的样板戏,又是这段熟悉的唱腔,不得不让人感慨这老头儿还真是念旧。
陈援朝悠然自得的模样,丝毫不见半点颓唐,实在很难让人想象,不久之前,他还是一个阶下之囚。
“你还是老样子,总是听着这段老戏,一点也没变啊!”
一名银发老者微笑着沏了一杯茶,递给陈援朝。而在银发老者的身边,韩铭默默地侍立在一旁,乖的像个鹌鹑一样。
陈援朝接过茶杯,轻轻一嗅,脸上便流露出陶醉的神色。
“你却变了很多!想当年我们毕业郊游的时候,你连生火都不会,差点把那个临时厨房都给烧了。现在嗯,这茶手艺不错!”陈援朝的话中透着揶揄。
银发老者却并不生气,他也给自己沏了一杯茶,不喝,只是看着茶叶在茶汤中上下翻滚。
“我们有多久没在一起喝茶聊天了?”
陈援朝举起茶杯一饮而尽,满足地呵出一口气,听到银发老者的问话,他的眼中也闪过一丝追忆。
“我也忘了。建国之后,大家都忙,各有各的事儿。算起来,最后一次咱们聚在一起,还是在韩家哥哥的葬礼上”
侍立一旁的韩铭听到之后,脸上露出诧异的神情,情绪有了波动。
这两位都是人老成精的主儿,哪儿能注意不到。
“这就是韩家哥哥的孙子吧?一晃眼二十多年了,当年的小娃娃都长这么大了。臭小子,你还记得吗?你小时候,还叫过我“爷爷”呢!”
陈援朝放下茶杯,面带微笑,看着韩铭,就像是在看自家不成器的后辈一般,充满了逗趣儿的意味。
韩铭有些心虚,不敢与之对视,更不知道该怎么搭话。他可不知道他一直与之作对的灵异调查局的头头,居然是他爷爷的故交。听陈援朝这口气,貌似关系还很不错!
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
“行了,别欺负小辈儿了!”银发老者出来打起了圆场,“韩铭,你下去吧,我和陈局长还有事儿要谈。”
“是。”韩铭如蒙大赦,立马返身告退离开。
待韩铭走后,银发老者苦笑着摇了摇头:“你干嘛非跟他过不去?都一把年纪了,还记仇啊?”
陈援朝冷哼一声:“哼!这臭小子近些年来可没少给我使绊子。我是看在韩家哥哥的份上,才不跟他计较。换我当年的脾气,早把那个臭小子撕吧撕吧给活吃喽!”
银发老者笑而不语,又给陈援朝续了一杯茶。
陈援朝也不客气,仰起头又是一饮而尽。
“品茶要细品,牛嚼牡丹,大煞风景!”银发老者叹了口气,不过还是又给陈援朝续了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