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这次,杨坚一怒,帐内诸将皆是纷纷低下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杨坚见此更是火冒三丈,大喝道:“韩擒虎何在?本帅要亲手砍了他!没用的东西,尽丢我们虎贲军的脸!”
负责传令的小兵战战兢兢地回禀:“韩先锋正在帐外负荆请罪,祈求大帅接见。”
杨坚怒不可遏:“什么?他还有脸来见我!让那个混账东西速速滚进来!本帅要好好问问他,是怎么赔掉我五千虎贲的!”
“大帅,老韩该死!老韩该死啊!”杨坚话音未落,韩擒虎便带着哭腔一瘸一拐,跌跌撞撞地跑进了帐中。
只见他长得倒是一副五大三粗的糙汉模样,一股凶悍之气是怎么都掩盖不住的。但是他风尘仆仆,形容凄惨,光着膀子,绑着荆条,进帐后立马就冲着杨坚跪下了。
而且他身上到处都是血战后的伤痕,有些伤口还没结痂,被他激动的心情所感染,哗哗地往外冒着血。一条腿上还绑着夹板,呈现出了一个诡异的弯度,让人看得眼皮直跳。
帐内众人见状都是眉头一皱,杨坚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差不多就得了,弄得那么凄惨,接下去还怎么下台啊!难不成你打了败仗,不仅不惩罚你,还得奖励你才行?
下首的诸将心里都很清楚,韩擒虎没什么事儿的。他是杨坚心腹中的心腹,要不然虎贲军二十万人,也不会是他得了这个先锋官这个职位。
但是这个老韩有勇无谋,轻敌冒进,中了埋伏,累得五千先锋全军覆没。
原本丧师辱国,必死无疑,但是谁让杨坚缺人呢?想要造反,没有心腹怎么能行!
这个时候,只要韩擒虎稍微认个错,杨坚也就顺坡下驴,让他戴罪立功混过去了。
但是谁成想,这个憨货,硬是玩了一把南北朝版的“负荆请罪”,这不是逼着老杨下不来台嘛!
戴罪立功也得有罪戴才行,你都这样了,再说你有罪就有些不厚道了。但是那五千虎贲确是实打实的被你弄丢了。戴罪立功都有点要让人说闲话了,还给你嘉奖,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杨坚白了韩擒虎一眼,这个老韩,尽会给我惹事儿!
他定了定神,咳嗽一声,示意下面的人出来给个台阶。
诸将心知肚明,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出来当这只出头鸟。现在出来求情,将来那五千虎贲的军属闹起来就有的烦了。
韩擒虎跪在地上,眼看着昔日的这些好兄弟好哥们儿一个个都不肯伸手拉兄弟一把,暗暗着急。其实他已经在帐外躲着偷听有一阵儿了,心里也有些后悔之前的轻敌冒进。及至听到帐中杨坚大怒,等不及传唤就自个儿先进来了,结果不上不下就这么僵在了这里。
杨坚叹了一口气,到底还是舍不得就这么砍了韩擒虎,强行将话题扭了回来:“死什么死!你死了,谁给我那五千儿郎报仇雪恨!给我站起来,退到一边儿去,等仗打完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咳咳,诸君!下一步,计将安出,都说说吧!”杨坚咳嗽一声,将目光转向了下首诸将。
诸将还是老样子,眼观鼻鼻观心,不发一语。
仗都打成这样了,还能怎么办?
壶关是上党的门户。不破壶关,难入上党,不入上党,难取晋阳。
本来还可以靠奇袭一举夺取壶关的,但是现在
众人瞄了瞄杨坚铁青着的脸色,明智地选择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