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樱桃小口一开一合的,学的神态也惟妙惟肖的道:
“英台不是女儿身,因何耳上有环痕?”她顺手摸上的自己的耳垂。
那里坠这他平手雕刻的明月珰。
“耳环痕有原因,村里酬神多庙会,年年由我扮观音。梁兄呀,做文章要专心,你前程不想想钗裙。”惊蜇抬手压下宋澹洲手里的笔,一语双关。
他这才想起,他告诉过她,他在准备春闱。
宋澹洲心中乱了。
梁祝本也不是一个圆满的结局。
宋澹洲沉默片刻,接道:“我从此不敢看观音。”
惊蜇捧着脸笑:“你说,这梁兄什么时候才能知道英台是女儿身呢?”
宋澹洲落笔:“很快!”
“很快是有多块,你看过这本书吗!”惊蛰下巴支在书上,歪着脑袋盯着宋澹洲,他身姿如松,侧面在灯光下显得温润又清澈。
惊蜇伸手,一颗明亮的珠子在她手里,将书房照的明亮,宋澹洲看着笔下的书卷更白衣和干净,心情也好了起来。
惊蜇在他耳旁道:“送给你。”
宋澹洲看了眼白嫩小手之中的夜明珠,绕过书桌,弯腰将惊蜇环在怀中,将惊蜇手里的书抽了出来,扔在桌子上,柔声道:“惊蜇,别看了,我带你出去看灯吧!你不是一直都想去吗?今天得空,正好有灯会。”
惊蜇枕在他的手臂上:“可是你不是说外面很危险吗!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不会,今天有我,不会让你有危险的。”
*
鼓声阵阵响起,京中城的大街小巷张灯结彩,远远看去,红彤彤暖洋洋的一片。
明亮的夜空孤月之下,一座精致温暖的城池。
明亮精致的暖灯被悬挂在屋檐上,夜风拂过,红绸尾在风中摇曳,宋澹洲紧紧的扣住惊蜇的手,两人在人流之中,被推着向前。
“惊蜇,别松手。”
“好,我知道,我不是小孩子了。”
惊蜇晃了晃脑袋,不明白为什么宋澹洲总是将她当作小孩子。
她有法力啊。
“少爷,花灯。”洪山在远处,跳着对两人招手,边跳,边将手里的花灯举起来给二人看。
惊蜇看着花灯眼睛一亮,拽着宋澹洲朝着洪山跑去。
沉无妄站在不远处的楼顶,眼睛定定的看着这一幕。
人潮之中,他似乎只能看见一个人。
“主人,我们好像来晚了。”
三七化身一只黑鸟,停在沉无妄的肩膀上。
沉无妄沉默了许久,缓慢的开口:“喜欢宋澹洲的是白龙女。”
不是宴宁。
他从来都不晚。
惊蜇的手指在河水之中搅动,冰的渗人,水面倒映着灯光,像是一副吉祥的画。
水的对岸,一个人的倒映在层层涟漪的水面逐渐清晰,惊蜇看着他心里漏了一拍,连忙朝着那人看去。
沉无妄正蹲在河对岸,身后是嘈杂的人群渐渐褪去,只剩下了那蹲在地上的人,他一身白色的下摆洒在地上,就像是朦胧的月光,落在地上的霜。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目光,沉无妄将手里的花灯推向河中央,抬头和惊蜇的眼睛对上。
两人静静的对视,旁边什么声音都在逐渐消失。
惊蜇心道:你是谁。
“惊蜇,惊蜇。”宋澹洲看着远处和惊蜇对视的男人,心底翻涌这怒气。
惊蜇如雾初醒:“怎么了…”
宋澹洲:“认识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