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要哭?
觉得他太讨厌了吗!
可是一直骂他,对他横眉冷眼,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不都是她吗?
她为什么还要伤心,委屈。
沉无妄静静的盯着她的背影,一个哭的不能自抑,仿佛要将过往所有的委屈和害怕通通哭出来。
一个伸出手却不知该怎么做,大手就这么静放在空中。
沉无妄垂眸。
她不喜欢他,那他离开就是了。
软榻上侧卧的男人化作一团烟云从房中消失。
宴宁滑下软榻双臂环抱着膝盖,脸深深地埋进双臂之间,蜷缩在地上,小声啜泣。
沉无妄靠在房间外的墙壁上,听着房间里传来的尤如小兽的呜咽声。
双眼空洞又木讷的看着前方。
他不知道在看什么。
繁华还是颓靡,萧条还是有序,似乎都入不了他的眼。
他只剩下了耳边的呜咽声。
明天。
明天,再来找烦她好了。
一墙之隔的人消失,宴宁倏的抬头,眼眶微红还挂着水光,她轻手轻脚的爬上软榻,透过窗纸朝着屋外看去。
荒无人烟。
她这才放心的躺在软榻上,舒服惬意的伸着懒腰。
狡黠的笑着。
小样!
闲来无事,宴宁顺便用神识进入储物镯里清点战利品。
储物镯内。
是一方一百平米左右的房间,周围漆黑一片,满满当当的一片,只剩下了正中央放着一颗明珠旁边有一点空隙。
宴宁的神识费力的推开挤着她的宝贝,挣扎着走到明珠前,看着地上杂乱无章的东西敲了敲脑袋。
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始将所有的东西分门别类的放好。
珠宝首饰,丹药灵草,兵刃道具,典籍经卷,名人字画……应有尽有。
宴宁坐在地上,拿着明珠照着手里的典籍———妖魔录。
翻开第一页。
犹如幽冥怪物一般呲牙咧嘴,人不人兽不兽的怪物跃然纸上,想电影一样,神态动作惟妙惟肖。
浑身肌肉膨胀,长着黑色的斑点,脸上的皮肤似滚烫的热水烫过一般,猩红的眼眸,森白的牙齿,一头黑发似线虫一般朦胧的飘荡。
整个人像是从黑水之中爬出来一般。
下方一行小字,宴宁将明珠往下移了几分:
鸿源六十七年十月,南洲漫西城斩杀泉幻魇,魇入水无痕,食之,魔漫全身,惑人心智。
——行者。
再翻一页。
清雅男子独坐竹林间,转头……双眼凸起,被一层一层的眼皮包裹着,鼻子尖的戳死人,嘴巴诡异的张开,一条分叉的红色蛇信慢慢爬出。
下方字写到:
鸿源六十七年十月,东洲安定城竹溪村,未完全化形蛇妖竹叶青一条。
——孤独的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