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你这是干嘛!”
张老翁将门一把插上,转头恶狠狠的瞪着院里还在激动的人:“你们都听着,这个方法只能让碎金镇的人知道,这是我们碎金镇的财富,谁要是说出去,我就弄死他。”
兴奋的薛壮胡庆等人也反应过来了,应和着张老翁的话:“对,这是宋姑娘给我们这些人的,才让大家组建公司。
就是挣了钱,嘴巴也要闭紧些。”
卫所只挡得住草原上的狄族人,当不住自己内部人使坏。
要是让别人知道碎金镇又开始有钱,难保没有起心思的。
“我们不能再被人抢一次,我们要有自己的好日子。”张老翁挥舞自己的断臂吼道。
他的手虽然不是直接被狄虏和流寇砍去,却是他们毁了自己的人生。
若是苦熬着活下去,他也没有什么企图奢望。
可现在又有生机,他的心也活过来。
自己一定要多挣钱,把孩子们找回来。
税金镇经历过暴富带来的伤痛,此时被提醒,院里人都安静下来。
属于自己的东西再被别人抢去,他们不愿意。
会馆外的街道上,宋梨云看着穆掌柜有些好笑道:“穆叔,你不在里面分权,跟着我跑出来干什么?”
穆掌柜搓着手笑道:“宋姑娘也知道,我不是碎金镇的人,若是早知道是说这事,我还不能去的,现在哪里能还厚着脸皮在里面装样。”
宋梨云“哦”了一声,她的确忘记了穆掌柜不是碎金镇人的事。
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自己愿意。
从刚到碎金镇开始,穆掌柜对自己的帮助也不少。
穆掌柜索性走到宋梨云身边低声问:“姑娘若是不嫌弃我愚笨,以后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就说一声。”
他是不单想是公司成员,还想表示私密关系亲近。
现在宋梨云把橡子的生意已经全部交给碎金镇的人。
若不带他。
他这个从中赚取差价的就没有立足之地了,只能帮忙算算账,再卖些杂货。
现在这样,也是牢牢抱住宋梨云的大腿了。
宋梨云还真的有要用他的地方,毕竟穆掌柜是本地人。
“穆叔,那我就不客气了。”
从上次在七里县看见天香楼那么贵的羊排都要叶片包装,她就把生产纸箱包装盒放在心上。
当时一回来,宋梨云就开始砍院墙外的构树林。
构树皮是最好的造纸原料。
从镇里出来沿途很多小杂树林,大部分都是构树,长得很快。
现在春天到了,春芽萌发,树皮不再干枯,正是剥树皮的好季节。
剥下来的构树皮在太阳下晒一两天,再把晒干的构树皮丢进河里浸泡。
然后放入加了草木灰的大锅里煮,最敲打成木浆。
还要把木浆放进水槽中,搅拌均匀,用细纱绷成的木框兜起一层均匀的浆渣,晾干就是一层纸。
现在树皮已经煮上了,可家里没有大水槽。
她要穆掌柜帮忙找木匠,赶紧做出大的水槽和木框。
穆掌柜对宋梨云的事特别上心,当晚回家,第二天就找来木匠。
木匠也姓穆,是穆掌柜的一个本家兄弟。
穆掌柜说手艺不错,就是干活慢,属于慢工出细活的那种,做出来的东西绝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