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是神经病……我是神经病！”豚豚疯了一样抓住顾棠的手，拼命的摇着头。

“不要动它……求你了……”

顾棠皱着眉，看了一眼豚豚又看了一眼地上的虫子。这只幼虫现在还没缓过劲来，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

“你自己偷偷用虫族做实验，你知道依据帝国的法律，一旦被发现你会面临着什么吗？”顾棠冷声问。

豚豚用力低下头，眼泪大颗大颗的落在地上。

“我知道……我知道……”

虫族烧杀掠夺，曾经泛滥成灾。最盛时期险些毁了整个艾尔亚斯。无数军人战死沙场，无数人民死在虫族的脚下，这一切都造就了艾尔亚斯最苛刻的法律——

触犯规则的人会被关进实验室，被做实验用的活体虫子生生撕成碎片。

“可是我没有办法了……我只能这么做。没有人研究我阿妈中的毒，只能靠我自己……我没有别的选择了……姐姐，我没有别的选择了……”

豚豚在顾棠面前哭成泪人。

“你一个还没成年的孩子，哪里自信能研究出毒素的解药。你现在最主要的应该是怎么样好好生活。”

顾棠终究还是没忍心，低下头拉着豚豚坐在沙发上，给她擦了擦眼泪。

眼看着那只虫子抽搐着想要重新爬起来，顾棠上前拖着虫子的一条腿将它拎起来准备将它重新关回那间房子里的笼子里。

她是第一次在光线很好的情况下看到那间屋子，在靠里面的位置有一个工作台，上面放着一些解剖标本和研究仪器。

虽然简陋了些，但能看出这里的主人已经非常专业了。

“豚豚。”顾棠回头，“……你之前是干什么的？”

豚豚僵硬的坐在沙发上，双目无神的望着前方。就连回答好像都是下意识说出口的。

“我……我是帝星的研究生。”

豚豚轻声说。

帝星的研究生……

顾棠睁大眼睛。

帝星的科研人员都是艾尔亚斯最顶尖的，基本每个大学的教授都在研究院有一席之地。

能成为帝星的研究生，豚豚能在这里研究虫族倒也说得通。

“你为什么不让你的导师帮忙呢？”顾棠叹了口气，坐在豚豚身边。

“导师？”

豚豚冷笑一声，语气有些悲伤，但很快就变成了讽刺。

“位置越高，利益越重。那些人的心里只知道自己该怎么过的更好。如果把阿妈交给他们，阿妈只会被按在手术台上解剖，阿妈死了，那些人还会冠冕堂皇的在众人面前夸赞自己的行为，告诉他们，阿妈是‘为了国家奉献了自己’，是很有意义的牺牲。”

“我跟着他们学习了那么久，我太了解他们了。”

帝星……

顾棠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伸出手拍了拍豚豚的肩膀。

豚豚伸手擦了擦眼泪，笑了。

“可能现在我说这些，你会觉得我很自私，不会舍小家为大家……但是，但是你真正体会到最重要的人即将离开你的感觉，你就会明白我的想法了。”

最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