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郡,宛城城外,刘备一行经过了长途跋涉,终于到了这里。
为啥要来这里?
因为到了颍川时,才知道颍川这边战事结束多日,授业恩师卢植,已经会同其他两个中郎将领兵去了南阳。
为了求个出战的机会,刘备只好再度赶往南阳,终于如愿以偿地见到了卢植。
“恩师!学生可算找到您了!学生听说您兵力不足,战事不利,与二位兄弟变卖家产招募兵马来助您!如今,学生可算赶来了!”
“嘶!玄德,你为了我连家产都卖了?那得卖了多少草鞋??不过,你的兵马呢?”
“这个……学生路没钱买粮,士兵都饿得逃走了!不过不要紧,恩师,我颇有力气,二位结义兄弟更个个颇有武艺,只要您留下我,您一定不会后悔!”
卢植还没来得及再说话,宛城里面突然一阵嘈杂,紧接着城门大开,一队贼兵捧着一颗脑袋出来,老远就跪了下去。
“诸位将军!张曼成人头在此,我等皆愿意归降!”
随着这贼兵的一声喊,后面的贼兵迅速涌出来,立刻把手里的锄头、棍棒、石头块都丢在了一边,还真的投降了!
刘备僵直在原地,一脸呆滞:“恩师,这个……”
卢植这才歉意地说到:“玄德,你来晚了一步。北方传来消息,说中·山王大破张角,张角、张宝、张梁三人皆死,数百万贼众突然失了掌教,军心大坏!我说中·山王大军还要南下,这南阳贼兵就直接内讧……这不,连张曼成都被杀了!南阳战事,也结束了,为师怕是不日就要班师回朝,进京听封领赏了!”
“这,这就结束了?就因为那刘羽杀了个张角??”张飞瞪圆了双眼,满心不甘。
卢植眉头微皱,斥责了一声:“这是何人,怎敢如此无礼?中·山王的名讳,也是你能提的?若不是看你与玄德一起过来,今日就抓你起来治你个不敬之罪!!”
张飞大怒,但是被刘备拉了一把,这才想起来这可是刘备的老师,只能咽下一肚子的憋屈。
“听说你在幽州立下些功劳,这样,待我回京后,亲自为你表功!就是做不了官,也能领几亩田地回去耕种,总之比你贩履织席强百倍。”
刘备欲哭无泪:“如此,学生还真得感谢恩师了昂!”
……
洛阳,皇宫,大将军何进被皇后召入宫中。
“兄长,最近可听到了什么风声没?”
“风声?有!中·山王刘羽杀了张角三兄弟,冀州已平,天下又要太平了!”
“蠢!你身为大将军,消息还不如本宫来的快!告诉你,蹇硕在暗中筹备设立一支军队,要以此制衡你!一旦这军队建成了,人数足够多,刘宏就要立刘协为太子!为了扫除你这个大患,届时你这几年干的丑事,就要被刘宏授意让人揭发出来,最后你地位不保不说,连性命都难以保全!兄长,你能不能长点心?”
何进一脸的不信:“陛下待我不薄,一向对我信任,怎么会如此?妹妹,你是不是搞错了?”
何皇后顿时立起了双目:“你以为本宫会骗你?你死了,本宫也就失去了保障,这几年本宫毒杀后妃的事情就会被抖出来!事关整个何家,你以为本宫在和你说笑???”
何进见何后怒了,吓得抖了一下:“那,那你说为兄该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刘宏要除你,你自然也要除了他啊!你就不会效仿前朝大将军,杀了老皇帝,立你那亲侄儿为皇帝??真是蠢死了!”
何进吓得又连续哆嗦了好几下:“妹,妹妹!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杀头,要灭族的!前朝大将军梁冀就是这么干的,最后一家几百口都被杀了!”
“梁冀好歹逍遥快活了二十余年,你现在不杀他,不出三年,蹇硕练兵有成,到时候你必死!你是想活三年两载,还是想活个二十年,三十年?”
何进满头冒汗,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废物,废物!算了,还是本宫动手算了!你,你去暗中联络亲信,准备叫他们来洛阳控制局面!再去给本宫找些好用又不明显的毒药送入宫来!除刘宏的事情,本宫亲自来做!”
何进吓得几乎尿裤子:“真的,真的要这样吗?”
何皇后去就是两巴掌,打的何进双眼冒金星:“醒醒!那刘协是董太后养大的,刘协被立为太子,今后辅政之人必然是董家亲戚!刘宏留着你,等你以后在朝中掣肘?他不得杀了你,给刘协铺好了路?”
何进仿佛如梦方醒,一个劲地点头:“妹妹说的是,为兄这就去准备!”
于是何进起身,匆匆出去,到了门口时,突然又回头仔细端详了一下何皇后,露出了狐疑之色。
“妹妹如今清减了许多,莫非就是为此事而心烦?”
何皇后摆摆手:“你除了他,本宫自然心安。”
何进离开后,何皇后却突然轻叹了一声:“让本宫瘦了的,哪里是此事?是皇叔刘羽啊!那一晚,至今想来历历在目,仿佛真实发生过一般!他那年轻却强壮的身躯,是那么的真实!本宫一定要摆脱这深宫束缚,亲眼见见他,他究竟是不是梦里的模样!”
……
一连多日,张倩不见刘羽召见,心里颇感失落。
“夫君是另有新欢了吗?奴家以为得到的是夫君的真情,原来不过是他的一时之兴!既然夫君不想再宠爱奴家,奴家活着还有什么生趣?不如……”
张倩于是闷闷不乐地离开了家,出了城,一路往新城而去,见这里无数男女正在一起筑城,心里更加悲伤。
“夫君说过,奴家是他在新城这里宠爱的第一个女人,那奴家长眠于此,也不枉此生……不,夫君喜欢吃鲍鱼,奴家该葬身前面的水里,化作一条鲍鱼,让夫君美美地吃一顿!”
张倩到了前面的河边后,提起白裙,脱去了绣鞋坐在那里,许久不动,回忆起了和刘羽在一起的一点一滴,一次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