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在雨里
以为我会喜欢晴天
未曾想
我从未离开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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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做第一件坏事前,都是个孩子。
这句话同样适用于黎籽,可能此时坐在小学教室里发呆的黎籽从来没想过,以后死在自己手里的人会比这个班的人多吧。
不是所有特人都像步添凌,现在的黎籽也在为两位数的加减法而发愁。
倒霉的事就像是一密封房间里弹来弹去的皮球,总会有一天,它会把你最喜欢的杯子撞倒。
而我们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这个杯子,或者流着泪换一个杯子。
而黎籽他选择了把自己变成那个杯子。
蹦蹦跳跳回家的他,绝对不会想到,在房门放了个水盆,这个盆里装的是可能,把人生列车引向最糟糕的可能。
他推开门时,看到的是在沙发掩面的母亲,以及在旁边踱步打电话的父亲。
黎籽只是感觉到他们很焦急,很悲伤,但他只是个小学生,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跑向了妈妈,张开双手抱住了她,“我回来了。”
但是,没有回应,只是感受的到妈妈身体的颤动,以及无人的回应。
“籽啊,”爸爸从背后把他抱了起来,“今晚爸爸妈妈要加班,让王舅舅来照顾你好吗?”
黎籽想撒娇地说不,但是他最终在父亲肩看到了眼眶通红的母亲,他知道,有什么事已经变了。
他待在自己卧室里,他才意识到自己今天都没见过自己小妹。他愣在原地,那个倒霉的皮球最终还是把他撞的喘不过气。
他心事重重坐在书桌旁,面前摆着作业,作业密密麻麻地写着两位数加减法算数题。
他无心去做,有心也做不出来,这种矛盾结束在舅舅敲门叫他吃晚饭时。
出卧室门后,黎籽发现,父母早已出去了,而桌仅仅是两碗普普通通的挂面。
舅舅先坐下对他说:“吃吧,一会不好吃了。”待黎籽坐下后。舅舅一边嗦面一边安慰道:“爸爸妈妈都去加班了,要是你乖乖的话,他们明天就回来给你买好吃的。”
要是以前,黎籽可会开心地吃完这碗面并期待明天,可今天,他只是觉得这句话很幼稚,虽然有这个想法的他只是一个一年级的小学生。
只是他还不会掩饰自己情绪,闷闷不乐地坐着吃面,舅舅显然也不是个会安慰的人。
叔侄俩就一言不发地坐在灯火通明的餐厅吃着寂静的晚饭。
吃完饭后,舅舅在厨房收拾着碗,而黎籽端坐在沙发望着电视,他当然没有看电视,他在思考,而全身僵硬就是他思考的表现。
他现在已缕清了几点:一,黎蕊出事了,可能是生病,可能是受伤,甚至是失踪或死亡;二,这件事不管是什么,肯定是件大事,不然不可能父母两个人都如此紧张;三,他感到空气里有股异味。
舅舅洗完碗来到客厅时,皱着眉仔细闻了闻,“煤气怎么漏了,”说罢,去打开了窗户再去厨房检查。
黎籽看着舅舅在厨房忙碌的背影,一股奇怪的感觉涌心头:他知道自己变的不一样了。
他从沙发起身,向厨房里的舅舅道了晚安后进自己房间锁了门。
他张开右手靠近自己鼻子,便闻得到一股奇怪刺鼻的味道。
当他回忆到这股气味被舅舅称为煤气时,他目光转向了书桌边的打火机。
爸爸喜欢抽烟,而妈妈却要管着他不让他抽烟,爸爸就像游击战一样,在家里每个地方都留下了打火机。
黎籽以前做不出题发呆时,也喜欢玩打火机,但之前的火焰肯定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打火机产出的火焰再也不是稳定的水滴型。只见在他右手心,这个火焰慢慢分裂成一条条火绳,绕着他手心不停地旋转,仿佛行星绕着恒星般,绕成一个完美的火球。
最终这些火焰越缠越快,越转越紧,缩成一个火点。
此时此刻,这个火点已在两人眼中,如此耀眼。
马醴瞪着客厅里该城的地图,那个红点在他眼中的倒影越来越亮,“出事了,”这时才十五岁的马醴自言自语道。
他记下了地图这个红点的位置,披外套便出门了,他要去解决这件事。
这个火点最终变成白烟散去,而它带来的影响才刚刚开始。
夜深人静时,黎籽偷偷拿家里的打火机从窗户溜了出去。
也许推动他这一行为的正是小孩特有的好奇心,但这股好奇心可不会教会他,怎么刹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