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为萧戈的贴身大丫鬟竟然先把规矩忘了,南慈紧张的小声道:
“世子恕罪,南慈并非故意的,世子还是赐捧菊花吧…就一捧”。
泪眼婆娑的表情配上那娇气的声音,萧戈一整个吓了一跳,抓起身旁的酒盏抿了两口后。
萧戈打了个饱嗝说道:
“一捧?打发乞丐也不是这么个方法啊,竹林又怎么了,我认为在王府中就可以养上那么一片菊花,早上推开窗就看着灿黄一片多好啊”。
南慈那眼中泪点到头也没落下来。
车队刚至青阳边关,那城中所有老鸨们纷纷停业,各家的头牌都被洗漱一番后送至府门前。
青阳的不少老光棍们看的哈喇子流了一地,萧戈那一夜拆了春香楼的故事在江湖中都传开了,青阳的几位老鸨们可没打算赔命。
据说王府前的胭脂香气能把熏死,萧戈不太相信,可萧丰的眉毛倒是挤在一起。
“儿啊,做人别太风流行吗?”。萧丰将手中由王府用飞鸽送来的信塞到萧戈手中,苦笑道:
“他奶奶的,不知道啊还以为咱们这父子俩上辈子是色鬼投胎呢!”
…
入了诸阳门,这就算是彻底的回到了青阳地届。
两队铁骑各自退去,萧戈走在自家路上刹那间倒是感觉到心情舒畅许多。
从路边小贩手中拿了个烧饼后,萧戈挑了处位置坐在地上,双眼直勾勾的看向王府。
王府的管家王伯被那帮老鸨们来回推扯,稍稍有些姿色的更是下足了力气。
萧戈笑道:
“王伯都七老八十啦还要遭罪看着心疼,不过这异性缘倒是挺好!”
像来对自己这个儿子是宠爱极佳的萧丰,也顺着萧戈的话题聊下去。
堂堂一个青阳王府被群老鸨搞得乌烟瘴气,这要是萧戈的娘亲还在世,那自己又免不了一顿臭骂。
萧丰轻了轻嗓子,用手轻轻的蹭了蹭他被风冻得发红的鼻梁骨,颤巍巍的缩了缩脖子道:
“儿啊,王老头儿艳福多少和我们没关系,咱们不行先走后门进去吧…这鬼天气可太冷了”。
萧丰又瞅了眼前门淹没于人潮中的王伯忍不住嘀咕一句,他仔细想想这叫什么事啊?
自己堂堂一个王爷竟然被一群红尘女子劫住了去路,这传入江湖当中不是要被其余几个藩王笑掉大牙。
“爹,为啥不走正门”,萧戈看着萧丰,那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把他怎么了。
南慈看了眼,主动上前建议道:
“王爷,世子,前门被堵后门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们要不走墙吧?”
萧丰瞪大眼睛看着南慈,这小丫头是自己从小最器重的丫鬟,萧戈对她不错的传闻也已经传到王府中。
萧丰挠挠头,他不明白,怎么自己最看好的小丫头能提出如此软弱的建议老实说,他还打算让萧戈和她完婚呢。
“咳,南慈…”。萧戈也认为不太妥当,他笑问道:
“咱们好歹也算是王府世家,没有必要沦落到这种地步吧,是不是太丢人了?”
萧丰也是附和道:
“老子堂堂一介青阳王,在整个江湖与朝中都是个备受敬畏的存在,怎么一到你这儿就变了?还他娘的要翻墙!”
萧丰又指了指王府,咒骂道:
“这他妈的是老子王府不是什么红尘客栈!真的当老子没脾气?”
青阳人注重团结可对于这种事情,萧丰实在忍无可忍。
萧戈也是心领神会,流氓的事情当然要用流氓处理啦。
而整个青阳最大的流氓头子也只有一人…,萧戈看着林重微微使了个眼色后吩咐道:
“给你个差事帮我处理一下!”
对萧戈分外忠心的林重自然没有拒绝,他拍了拍腰间悬挂的斧刀,用手指向那帮老鸨笑道:
“王爷、世子!林重愿为你们排除烦恼,就一句话留不留活口?”。
萧丰冷哼一声,那对常年见血的眼眸中裹挟着的杀气是无法装出来的,白眼一翻杀气腾腾。
萧戈也是暗叹口气,从马车上的刀架下取过春雷佩于腰间,冷静的看着南慈,叮嘱道:
“帮我在面里多加两三块煎蛋,这几日酒油吃太多了有点腻的慌”。
南慈点点头,又回头钻入车中照顿起她心爱的野菊花。
拇指在刀柄上来回磨擦,几次之后似乎还有那么点丝滑,萧戈看着前方拥堵的人群冲着林重眨眨眼睛。
林重拔出斧刀,阴笑道:
“玄盾军听令!”
一声吼后,几百名身披银甲的“盾”字营士兵,高举盾牌冲向王府。
林重看着萧戈,萧戈也深吸口气吼道:“冲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