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徐然还想和他结交一番,而且都花了钱了,不拜个把子能放?当下好说歹说,又承诺了一次随意喝才将他拉进圣辉院。
徐然这个时候已经是圣辉院的名人了,他来的消息一经传出,全院的人都来找他,着实把胡非文吓了一跳,看徐然的眼神都变了。
好容易找到杨牧,这位大佬一见二人面倒是十分高兴,尤其是胡非文,竟然更加惊喜,上来便热情地打招呼道:“胡师弟竟来了!”
胡非文却只淡淡施了一礼,简单道:“见过杨师兄。”
徐然见他竟然一改之前豪迈洒脱、不拘一格的风格,出奇得老实,猜测这家伙跟杨牧肯定有故事,便旁敲侧击道:“原来二位认识啊!”
杨牧只笑笑,不说话,先将二人引进自己的办公之所,上了热茶,歇住脚,这才道:“不瞒徐二公子说,我和胡师弟本来便是同门师兄弟,只是后来胡师弟走了侠修,我走了物修而已。”
“说得谁不想走物修一样。”胡非文道:“那个于老头子规矩怪得很,天下那么多墨门弟子,他偏偏只收一个。”他这话倒并不是纯粹发牢骚,相比而言,物修确实比侠修前途光明许多,修行道路也更加稳定。
杨牧正色道:“胡师弟,让你天天趴在案上做学问,你愿意么?”
胡非文傲娇得“哼”了一声,不做声了。
徐然笑道:“小生倒是比较理解胡大侠,他可以走侠修的路子,但不能是被迫,这样会坏掉道心。”
胡非文惊讶道:“徐二公子竟能明白我的心!”说着,握住徐然的手道:“知己啊,知己!”
徐然没料到他这么肉麻,忙抽开手,转移话题道:“胡大侠走南闯北,纵横天下,一定做了不少侠肝义胆的大好事,这亦是大丈夫之所为,完全不必沉浸于往事之中。”显然,当年于庆秋收徒弟,胡非文没竞争过杨牧,这件事虽然没有到耿耿于怀的地步,但总是心里有个疙瘩。
胡非文连连点头,杨牧却不客气道:“他要是真能想得通,何至于至今还是六品?!”
胡非文脸色一变,道:“你知道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冷哼一声便要走人,徐然忙将他拉住,大声道:“再加一次随便喝!”
胡非文立即坐下。
杨牧不屑道:“酒鬼!”
胡非文反倒骄傲道:“总比你一个滴酒不沾、沾酒就醉的弱鸡好。”
杨牧不与他一般见识,笑着问徐然道:“徐二公子,今日来此可要开坛讲第二课?”
徐然摇摇头,道:“第二课只能过些时候,实不相瞒,小生和胡大侠来此却是为了躲一个人。”
杨牧好奇道:“谁?”
胡非文笑着插嘴道:“他婆娘!”
“哦?却不知徐二公子已有婚配?”
徐然老脸微红,道:“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妹,虽有私定终身之意,却也还未成亲。”不愿多做解释,岔开话题道:“我来,是为了向墨家求一个防身法器,不知杨大人是否有合适的,我愿出重金购置。”
杨牧笑道:“师傅也说,徐二公子对我墨家物修有莫大功劳,以后再开坛讲课,咱们应该好生侍奉,且不说徐二公子至今对我墨家只有功劳没有索求,便是那机关法器,岂不是我等物修的拿手好戏?若是徐二公子要个这玩意儿还要用钱,那可折煞我等了。”
说着,站起身来,引着二人往库房去。
说者有意,听者更有心,胡非文将他的话听在耳中,却莫名激动起来,看着徐然的背影,心想自己救下的这小子原来竟是物修这些书呆子的大恩人,这样的话,若能与他义结金兰,那我小胡岂不是一雪前耻的同时,身份还能高他老杨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