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念完后，手机并没有任何外观上的变化。

但是周琰却产生一种奇异的感觉。

他感知到了，就像黑暗中的两个光点。

“有意思。”

周琰又试了试别的东西，桌子、水杯、笔，只要是有定形的固体都可以，但是杯子里的水却不行。

说到能够随身携带的物品，周琰第一个想到的是钥匙，几乎时刻带在身边，而且足够结实，不用担心损坏的问题。

“就决定是你了。”

设置完信标，周琰继续看书。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一个若有若无的女声哼唱从外面传了进来，声音不算大，但在安静的图书馆里就显得格外清晰。

是一段从来没听过的曲调，不知道为什么，这调调听上去让人觉得不太舒服，音节之间的落差好像太大了。

周琰注意到坐他面前的两个女生相互看了一眼，低声嘀咕。

“又来了，听到没？”

“是有人看了那个帖子故意恶作剧吧，无聊。”

“我觉得可能是真的，最近怪事真多……”

在座各位同学大多数都没理会这声音，最多嫌弃地看一眼声音传来的方向，然后继续埋头看书。都是好同志啊。和他们一比，周琰觉得自己过于三心二意。

哼声只持续了三十秒左右，就消失了。

周琰起身打算去趟卫生间，其实并没有什么尿意，只是坐久了想起来活动活动。

象征性地走了遍流程，出来在盥洗池洗手的时候，忽然又听到了那段哼声。

这次清晰多了，好像就在不远处。

周琰草草地洗了下手，拽了张纸巾随便擦了擦，丢到男卫生间出口的垃圾桶里。

站在门口左右看看，确定声音是从左侧传来的。

周琰倒有点好奇是什么奇葩在图书馆哼歌。

这是一段长长的走廊，除了男女卫生间，就是几个锁住的双开大白门，门上的玻璃黑黢黢的，看不到里面。走廊另一面是玻璃墙和玻璃门，倒是能看到里面，两间储物室，里面杂乱地摆放着好多东西，大都用布蒙起来，还有一间会议室，不过看桌子和地上的灰尘也是好久没用了。

周琰跟着哼声一路走到了走廊尽头，这里有一个楼梯口。

下面一层的窗台上，坐着一个女生。

她穿着一件短裙，双手撑着窗台，两条长腿晃来晃去。

她看着周琰，周琰也看着她。

“皮肤好白。”周琰心想。

两人对视片刻，女生从窗台上跳了下来，一蹦一跳地顺着台阶来到他面前，两手背在身后，笑眯眯地抬头看着他，问道：“好听吗？”

周琰点点头。

他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女生闻言又凑近了些，脸几乎都要贴上来了：“那我唱给你听好吗？”

周琰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挠了挠鬓角，说道：“呃，我还有事……”

女生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变脸比翻书还快，而且周围好像在一瞬间冷了几度。

“你不喜欢我的歌？那——你喜欢我的脸吗？”

女生的脸上浮现出大片的暗斑，像腐烂的死人脸，猛地向前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