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未亮还是灰蒙蒙一片,大房的屋子里便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好似有人在穿衣起床。不过一会房门从里被打开,大儿媳的身影突然出现。
寒风呼啸而过撩起额头碎发,冷的瑟瑟发抖的刘小花缩了缩脖子,然后将房门小心翼翼地关上,显然害怕吵醒自己男人。
随即,身影单薄的一头扎进寒冬腊月的鬼天气。脚步坚定地向着一个方向而去,去的正是女主的家,显然是领取他们家今日份粮食。
与以往不一样的是,刘小花没有直接去女主家,而是走到半路的时候突然调头去了无人偏僻的小路。在路人看不见的山背后,正站着一个老妇人,骂骂咧咧来回跺脚在此等待。
见到熟悉的身影刘小花惊喜万分猛冲上去,没有往日的凄凄惨惨戚戚的样子,而是像孩子一般很开心地喊道,“娘。”
这老妇人不是别人,正是刘小花的亲娘陈春虹。她见自家的女儿终于来了,焦灼不耐烦的脸瞬间变得和颜悦色,“我的女儿啊,你终于来了,你再不来娘都要冻死在这里了!”
说话的声音虽慈祥,却包含浓浓的指责之意。
内心敏感地刘小花显然知道自家的亲娘生气了,便很自然地伸出双手,很乖地挽着亲娘的手臂,然后撒娇地喊道,“娘,我这不是收到你的消息后,便起一大早赶来了嘛,女儿怎么舍得你冻死。”
毕竟是自己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的闺女,说两句好听的话之后,顿时让陈春虹的火气就消很多,甚至那脸上隐隐有一丝得意。
亲娘的性子刘小花打小就清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于是刘小花开口问道,“对了,娘,你着急寻女儿前来不知有何事?”
提起正事陈春虹的脸色就变得不好看,随即骂骂咧咧地教训道,“死丫头,你还好意思说问老娘有何事。你忘了,说好的每三天偷偷给家里一些粮食,你看你多久没给了,你是不是想饿死咱们老刘家的人!”
提起此事的时候,刘小花身子下意识地一僵显然没忘,随即赶忙开口解释道,“娘,不是我不给,是我婆家里没有粮食了!”
陈春虹不信这些有的没的话,而是毫不留情地直接挑明道,“你上次不是说,你婆家应该还有粮食,咋就又没有粮食了,你不会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嫁出去就不想管娘家死活是吧。”
关于此事,刘小花也一脸迷茫,“粮食应该有,但是上次村里人检查的时候,发现放的粮食全部都变成了观音土。”
闻言,陈春虹则一脸看透的样子说道,“那说明你婆婆聪明,将粮食藏起来,以观音土做饵,想要以此洗清藏粮食的嫌疑。你这个猪脑袋,这么简单的做法你都看不懂,你出嫁前娘教你的都忘了?”
“娘,我没忘。”刘小花出嫁前,陈春虹便教她怎么拿捏自家男人,怎么偷粮食,怎么瞒天过海偷钱,怎么对付自家婆婆,能学的都学了。
“没忘,那你怎么没有找到你婆婆藏的粮食?”陈春虹恨铁不成钢地问道,心里想着,要是早知道这个女儿这么笨,当初生下还不如直接淹死得了,还不用浪费粮食养成没用废物。
“娘,我找了,都没发现粮食,只有观音土。”趁着婆婆不在的时候,刘小花有偷偷潜入婆婆的房间,还找到钥匙打开放粮食的柜子,里面只有观音土。
“你肯定没用心找,我告诉你,藏粮食的地方一般都在……”陈春虹放低了声音,开始传授她这些年的经验给女儿。
却不想路的转角站着一个身影,不是旁人正是刘小花的婆婆云竹兰。她听到这番对话脸上倒也没有太惊讶地表情,好似早知道这一切一般,随即抱起地上好心给她带路的土狗走了。
她要去找以前老闺蜜,聊聊土匪进村的事情。此刻没闲工夫,在这里玩宅斗。反正她藏的粮食,他们一辈子都找不到。
跳梁小丑,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