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柳十娘惊愕万分,立刻回答道。“没有,我和宫中没有牵连。”
陈三礼起身摇了摇头道:“回避我的眼神,对问题生硬重复,你在撒谎。”
随后,陈三礼便不再回话,心中不禁五味杂陈。
这次微表情心理学的运用,很是成功!
只是,这得出的结论,委实有些难办。
一个没怎么经过审问训练的妖女,试探下来,估计在妖族地位不低,又涉及两件至宝,还与皇宫有牵连。
这,特么是个什么事!?
要不索性直接杀了了事?
“只要你们愿意放我走,我可以和你们做交易!”此时,妖族对危险的直觉让柳十娘全身一凛,随后眼神没有逃避,高声嚷道。
“没必要。”陈三礼面色从容。
“我知道你现在可能正想着要杀死我。但我要告诉你们,你们如果现在就杀了我,会惹出更多祸事。”
“怎么说?”
“我在天外天有一盏本命灯。如果现在死了,你们的位置和样貌会立刻暴露。到时候,来找你们的,或许就是整个妖国。”
陈三礼瞥了眼捆绑的绳子:“嗯!那就半死吊着!我手法花样还是不少的。”
瞬间,柳十娘熄了声,死死盯着这个面若桃花的谦谦少年。
想起自己如今身陷囹圄,又被如此羞耻的禁锢,都是出自这少年之手,不由得心中泛起一丝寒意。
片刻后,柳十娘终于放低了姿态,轻声软语了起来:
“误闯黛山,被几位神仙所伤,是女子扰了各位的清静,我自愿认罚。
但希望几位能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
如若各位可放我离去,日后我必会重重给予酬谢。
想必几位神仙,也不希望与世俗产生纠葛。
杀我一个简单,但日后必定烦扰连连,有些得不偿失了。”
陈三礼见妖女对立情绪减少,便再次开口:“元都城最近城里人心惶惶,是你们所为?”
“不知!”柳十娘尽量让自己的态度真诚些,挺了挺胸脯。“小神仙识人辨相,这次我没有说谎。”
陈三礼凝视片刻后,继续问道:“城里有多少你们族人?”
“我亦只知晓最近城内混乱不堪,但并不知详实。”
“你在皇宫里为何?”
“罂听!”
“那为何逃亡,又为何逃至黛山?”
“遭奸人构陷,暴露了身份。来黛山,只是险中求生,绝无冒犯之意。”
“追你的人是谁?”
“小神仙,具体是谁,我真不知晓。但我猜测,可能是宫中侍卫或者镇妖司的人!”
“嗯,那么你久居皇城,可否知晓最近宫中对黛山有什么行动吗?”
陈三礼此言一出,不单是柳十娘,连旁听的玉清子和两位师兄也慎重了起来。
“不知其详,但确实听说钦天监有派人来黛山探查,至于为何,确实不知。”
“对了,你刚才说的两样什么佩和祖诏,又是何物?”旋即,陈三礼很圆顺地将话题转到了夔龙佩和祖诏上。
“我的贴身护符,儿时娘亲给我的,小神仙真没见到?”说到两物,柳十娘的情绪立刻又高涨了起来。
“没有!以我师父名义担保!”陈三礼稍稍瞥了眼玉清子,义正言辞道。
“若不是掉在了山上?不应该啊,我藏得可隐私了。”柳十娘疑惑万分,却也不敢显得太过不满。
随后的问询除了得知一些鸡毛蒜皮,陈三礼并没有探查到什么实质的消息。
……
“好了,姑且留你一晚。明日一早,我们将决定如何处置你。”
随即,陈三礼便和二师兄把捆绑扎实的柳十娘扔进了一间空置的柴房里,随后再次回到了厅堂之上。
“三师弟的相面之术,真是精彩绝伦。”
陈三礼刚刚落座,便传来了大师兄毫不吝啬的彩虹屁。
反而元都城对黛山的种种试探,山上其他人倒是并不怎么在乎。
“微表情而已,登不得厅堂,且依据不足,只能以其辅之。”
陈三礼笑着摇摇手,随后进入了正题:“此妖女心怀叵测,说的不见得是实话。
她被追杀的缘由和追她的人,都刻意隐瞒了。
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
杀了她,确实后患无穷。”
“唉,总不能留个断臂在山上吧?”玉清子捏了捏太阳穴问道。
“换成普通绳索了,她若是全力施为,应该晚上能自行下山。”元休驰接着说道。
“她一个人能穿越得了雾气,下得了山?
还有,就算她再次碰巧破了迷阵,下了山,事后不会诬陷,报复咱们吧?
三师弟望气可说,妖女凶狠狡诈,有着多条人命呢。”
立刻,大师兄提出了两个很现实的问题。
“嗯!有这可能。所以我和二师兄先前花了半个时辰,在山上留了些后手。”
陈三礼说完,便露出了他那标志性,灿烂温暖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