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胭脂,十锱,可交易。】
陈三礼点了点头,放下了手,继续说道:
“此女虽说穿得不多,也已破烂不堪。
但其身着那套袿衣,乃上乘材质,绝非普通百姓穿用得起的。
按照前朝礼制而言,此等曲裾非宫中贵人不可穿。
当然现在,尤其大观王朝来说,则要宽松许多。
然后还有,经我勘验后发现,其身上还残留有元都城东市‘朱颜’水粉行最有名的胭脂。
‘金花燕支’!
只是味道已散溢许久,应该至少是两三天前涂抹的。
无论是妖是人,如此绝色必定自视甚高。
两三天的胭脂没有换洗,必然因事所迫。
或许是伺机埋伏不宜善动,亦或许是被谁追击,亡命天涯,无法动弹。
当然,也不排除这位姑娘,确实比较懒。”
陈三礼说罢,稍稍停顿了片刻。
待众人细细品味片刻后,又拿出两样小物件示与众人。
一块灿若明霞的玉佩和一页金色描边的空白宣纸赫然跃入眼帘。
“还有就是刚才上山的时候,我摸了摸…
额哼,对此妖女稍稍搜了搜身。
发现了她即使身负重伤,也极力护着什么,藏得颇为隐秘!
当然,大家不要误会,我这么做主要是想弄清楚她的身份,不作他想。”
见两位师兄并没有什么疑义,陈三礼快速跳过了这个话题,接着说道:
“言归正传,以我的眼力,只能确定这两样并非凡品。
至于到底如何,暂时还无法肯定。
但有一点,如若此女先前自报身份时,所言非虚的话。
那这两件东西,可能与她当下处境有些关系。”
陈三礼顺势将玉佩拿起,将刻有“柳”字的一面翻到了正面。
“或许是她行窃,强抢所得,随后被身后之人千里追杀。
但就我先前的推论,比较倾向于:
此妖女应该身世非凡,甚至可能与元都城皇宫也有牵连。
如若这两个绝世珍宝本就归她所属,那即便她是妖族的探子。
在其族中,地位也绝对显赫。
至于为何落难于此,还无法给个定论。
也许是得罪了某方大势力,也有可能是任务失败,无法断言。”
说完,陈三礼便将玉佩和宣纸直接交到了玉清子的手上,让其品鉴。
【九色壶碎片,至宝,可交易。】
【祖制空白法诏,一张,可交易。】
此等宝物,陈三礼在上山的路上,就已经开启过“倒爷”系统做了鉴别。
只是就字面上的意思,他也实在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三师弟果然了得。
这莫非就是你一直和我们提的那个什么法?
可还有范本或者纸页记载?
那个叫什么法来着的?”
听完一番物证分析后,大师兄激动地拍案而起,对着自家三师弟就是一顿吹捧。
陈三礼挠了挠后脑勺,谦逊地摆了摆手说道:
“这叫:基本演绎法。
一位福姓的西域卷发商人口述与我的。
只是微末伎俩而已,成不了书的。”
……
半柱香后,黛山上所有人,包括师父玉清子在琢磨了两件物品后,依旧一筹莫展,陈三礼便再度挑起了话头。
“或者把她先叫醒?有些其他,我还需与她亲自对质。”
众人再次点头,陈三礼便将一颗通体黢黑,纹理斑驳的丹药塞入了柳十娘的嘴里。
“这枚乌漆墨黑的,能行吗?”二师兄元休驰见妖女许久没有反应,便开口问道。
“干净又卫生,没问题的,就是见效慢了些。”陈三礼如是说道。
又是半柱香后,柳十娘浑身颤抖了片刻,吐出一口白沫,开始有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