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怎么着?好家伙!
张员外一直就跪在院子里,两眼呆滞,不吭声,像中了邪一样。
直到看到我,那眼皮才耷拉了两下。
我去,当时真是吓坏我了,一溜烟我就跑了出来。
也不知道这两天,张员外家怎么样了?”
王二一边说,一边冷汗直流,看来说的是实话了。
“你和别人提过这事吗?”陈三礼立刻追问道。
“没,那谁敢说?万一出事扯上我,可得了?”说完后,王二才总算平静了下来,背脊又挺了起来。
半晌后,陈三礼回过神来接着问道:“你怎么没报官?”
“唉,小三子啊,你没看最近这势头吗?那些当差的,如今可都忙得七荤八素了,没死人,谁有空来管这档子事?”
“怎么,还有别的事?”
“唉,最近是真乱!小道消息满天飞!
有说是配合都察院抓什么乱臣贼寇的。
也有说是调查外族细作侵入我大观王朝的。
也有说要调查城外有修炼士图谋不轨的。
依我看那,都是掩人耳目,就是在抓鬼呢!”
“你意思不止皇宫里那些禁军侍卫,连衙役班头都被调用了?”
“可不是嘛,最近查得可严了,能动用的人都用了。
听说要把整个元都城都肃清一遍。
唉,依我看,我们这些做小生意的,以后也难搞了哦。”
不多时,午市的人流多了起来,两位小商家也就断了闲聊,各自忙碌了起来。
陈三礼的摊位上很快就有人群汇集,生意很是红火。
一来,自然是少年摆摊的小玩意,琳琅满目,奇货可居。
二来,也因为这位少年实在生得太过秀美。
明明只年十有三,却不显稚嫩,反而爽朗清举,天质自然。
俊俏的脸蛋加上人畜无害的温暖笑容,自让人升起怜爱之心,想多看上几眼。
……
终于,申时六刻,西市街集市敲响了落市的铜锣。
“等一等,大家稍安勿躁,都先不要走,需要查验下户籍身份。”
忽然,几位强壮的快班衙役闯入了西市街,叫停了一众正在收摊的摊贩主。
“你!过来!”为首的捕快,指了指陈三礼,高声喊道。
“诶,好嘞。阎头儿,您怎么说?”陈三礼见来人认识,便紧了紧包裹,快步来到跟前。
“户籍文书。”捕快拿出一张公文甩了甩,一副秉公办事的模样说道。
“这也不能随身带着啊,阎头儿。”陈三礼思索了片刻,赶忙回道。
“嗯,那怎么证明你是大观本地人呢?”捕快挠了挠下巴,随后灵机一动。“要么,来几句大观雅言。”
“啊?哦。那我可就说了。
鹅?不对!饿!不对。
应该四,额~滴~神~啊!”
“假的,假的,口音不对!你是细作!”阎捕快一听,便上了火气。
“阎头儿别闹,小三子哪次份子钱不是交得最爽利的?怎么可能是细作。”
还没等捕快发飙,陈三礼立刻一步凑到切近,抓住他的右手。
没等强壮的阎捕头从惊魂中清醒,就感觉到自己右手上多了块凉爽的硬物。
这触感,这份量,五两白银,不会少了。
“哈哈哈哈,开玩笑的。
陈三礼,小三子,我哪能不清楚。
一个才十三岁的小鬼,怎么可能是细作?
哈哈哈,玩笑,玩笑而已。”
阎捕快立即将银两塞入袖口中,说话也客气了不少,随后更是轻声提醒道:
“小三子,有文书的话,下次开市,记得带上。
如果没有的话,也尽快去办。最近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哦对了,我记得你上次申报的好像是家住城外黛山脚下吧。”
“嗯,是啊,阎爷怎么了?”
“有机会快些搬走吧!最近那儿,上面会有些动作。别波及到你了。”
阎捕快收人钱财,方便倒也行得利落,隐晦之事,一言道尽。
……
胡马嘶风,观旗翻雪,彤云又吐,一竿残照。
大观王朝位于神州北部,元都城更是坐落于塞北天堑之处,一年有一半的时间都下着雪。
陈三礼顺利出了城,没走几步,人烟便稀少了起来。
眼见着天色越来越暗,心也跟着沉了下来。
这最近都闹得什么事儿?
怎么还有人盯上黛山了?
作为一位985毕业的穿越者高材生,堂堂黛山一脉的三师兄,以后还能不能欢乐地做个“倒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