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自己的芰荷院,院中同样没有人,包括那位不知真假的玄知。
他四处打量了一会,最后坐在桌旁,抬起手旁的茶壶,触摸到一手的灰尘,至少有两三天,不曾有人动过这杯茶盏了。
他们到底都去了哪里?
为什么偌大的司命府,没有人看守。
宋鹤卿站起身,立刻往外跑。
“小宋你去哪里?”
“你在这里等我。”宋鹤卿丢下这一句便消失在了原地。
徒留下摸不着头脑的银川,“怎么说跑就跑?”
宋鹤卿站在小餐馆外,看着昏黑的窗户,脚下轻点飞落在二楼的屋檐上,跳进窗内。
幔帐纷飞间,隐约可见其中有一个身影。
“月骨?”
“谁?”床榻上的陡然惊醒,掏出藏在枕下的匕首,坐起身。
“是我,宋鹤卿。”
月骨掀开床帐,果然看到不远处的人正是宋鹤卿。
月骨抽过搭在一旁的衣服,披在身上,初秋的夜风温凉。
“我知道你来是因为司命府上的事。”月骨弯腰点亮烛台,轻吹灭火折子,端着烛台放在桌上。
“我师父她们人呢?”
“姐姐那日去了皇宫便没有回来,不过她差人给我送信,让我把司命府上的人都遣散,还说,等你回来之后,让你不要担心,稍安勿躁,她很快就会回来。”
宋鹤卿走到桌边,灯火摇曳着地面的影子。
“她没说自己去做什么吗?”
月骨仔细想了一下,“她说去找钟离妤,顺便拿一个东西,窥云,所以需要一些时间。”
“我知道了,今日事多谢了。”
“不必客气,你我之间也算是族亲。”
宋鹤卿本来脚步一顿,转身,“前两日出去,听说有人曾在妖界见过宋窕,不过他最后还是走了。”
月骨慢慢垂下眼,不再看他,“嗯我知道了。”
“你好好保重,尽快出城,现在城外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免不了一场恶战。”
“好。”
宋鹤卿回到司命府,和银川一起把府中的灯笼都点亮。
银川在他身后抱怨,“大晚上点什么灯笼,我怎么不知道你怕黑?我快要累死了。”
宋鹤卿抬起手中的火折子点燃青玉院,姜郁房门外的灯笼,垂眸道:“天太黑,我怕她找不到回家的路。”
“没有你什么事了,你去休息吧。”
懒蛇打着哈欠,伸了伸懒腰,“那我先去休息休息,化形以来就像个小陀螺一样,一直没有停下来。”
哎,还是做个且舒服,盘在小宋手腕上,窝在小宋肩膀上,困了睡,饿了吃,哪里用得着这么累?
宋鹤卿坐在石阶前,看着头顶的白纱灯笼,风过间摇摇晃晃,映照在他眼眸中深涩晦暗。
喃喃自语道:“最迟明夜,你要是还不回来,我便去找你。”
“师父,阿郁。”
夜风徜徉,吹起他额前的碎发,俊秀白皙的面容,透露出一股苍白无力。
星光暗澹,弯月在翻滚的云层中时隐时现,偶尔投下一片月光,拨动心中的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