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乐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他仿佛躺在一片柔软的云里,微风吹拂、花香四溢,飘荡了很久,他闭着眼,舒服的躺在绵柔的云里,不想醒来。
他还梦见了一位女子,但那女子并没有如他一样美好,她总是哭哭啼啼的,每天都会流着眼泪。她并不是一直出现在梦里,但也是频繁的,她时常梨花带雨,嘴里也像在诉说什么。他虽然听不清,但还是很喜欢有这种陪伴。
绵柔的云层虽然舒服,但就是太寂寥了。
有一天,他在云层里无聊发呆的时候,又看到了女子,女子这次跪在一座庙祠里,双手合十,头壳地面,不停地哭求着什么,但一直没得到回应。
那是当然,庙里的木塑泥胎,又岂会真个应验。王乐打了个哈欠,换了个姿势又入睡了。
云床太舒服,他总是哈欠连连,不时入睡,有时候他也自嘲的笑着,自己会不会就这样一直睡下去。
入睡中,他也醒来过几次,每次都见女子在跪着哀求,像是一直没做过其他的,不过他每次也就看了眼,就精神不振,又睡了过去。不过有次他睡眠中,睁开了眼,却看到女子欢天喜地地离开了。应该是达成心愿了吧,不然也不会这么高兴。王乐睡梦中也笑了起来。
后来越来越喜欢睡觉,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直到那天骄阳临空,驱散了王乐身下的云床,也驱散了王乐周身的睡意,那热烈的却不感到炙热的阳光中,王乐猛的张开了他的双眼。
……
苗疆的气候,时常阴雨绵绵,这里绿树成荫、植被茂密,人们生活在树林里,也是生长在树林里。
苗疆多是木屋竹舍,人们充分的显示了自己的才能,如何就地取材,建造让自己心满意足、舒适温暖的居所,是人们刻在骨子里的天赋。
王乐如今就靠在一座竹屋的门框上,看着外面透来的的雨幕,如雾一般,给这个世界弥上了一层纱,清凉剔透的空气,呼进胸腔,让本就寒冷的身躯更加寒冷。
王乐那次张开眼睛后,才知道自己之前是如何凶险,差一点就永久离世,睡梦中睡过去,现实中那就真的睡过去了,再也不醒。
若不是林青儿给他求来神药。想道林青儿,王乐心中又是一痛。
“青儿呢?”那天睁开眼,王乐起来后看到床边的司马红叶四人,不由得问。
“既然已经醒了!那就请你们赶紧离开!”王乐这才看到,被四人挡着的两个身影。一个身穿白衣女子,虽有着和林青儿一样的仙灵气,却难有林青儿的绝世容颜和与生而来的气质;另一个小麦肤色,身穿苗服,一脸英气,此刻却脸含怒气,说话的也正是此女。
王乐一看,就认出二人,正是剧中和莫一兮有一夜情缘的圣姑旻渊清还有被他女儿叫做南蛮妈妈的白苗将军南蛮三畏。
“青儿在哪?”王乐问。
南蛮三畏听到更加怒气冲天,推开挡在床前的诸葛流云和宁采臣,指着王乐道:“不许你再提圣女的名字,要不是你,圣女也不会落的如此下场。你们这些中原男人,总是无事就来撩拨我苗疆女子,出了事,却让我们女子承担。要不是你,圣女也不会......”
“南蛮!”话未说完,就被身后的旻渊清打断,显然是不想让她说下去。
南蛮三畏也知自己差点失言,收回伸出的手,冷哼一声,寒着脸扭头走到旻渊清的身边。
看着不愿说出口的二人,王乐怒道:“青儿在哪?她倒地怎么了?”
“莫道长!”旻渊清说。
“既然你已经醒来,就应该知道自己这次能活过来,青儿是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如今,就当是青儿还你之前的救命之恩。从此,你与她之间,如清风霁月,再无瓜葛!”
清冷的话如腊月寒冬,冰冻住了王乐的心。司马红叶几人都不忍看下去,纷纷别过了头。
“清风霁月,再无瓜葛?”王乐眼神木然,喃喃自问。
不可能,青儿不可能如此对我!难道,我终究抵不过天道,改写不了剧情?
王乐不信的说道:“青儿不可能如此,我要见青儿,我要听她亲口告诉我这些!不然谁的话都不信!”
“唉!”旻渊清幽幽的叹了口气,她就知道是这样,看来还是得用南蛮的办法。
她无奈的看了下南蛮三畏,回应的是南蛮三畏带着得以的挑眉。而这一切此时的王乐,却没注意到。倒是一旁的聂小倩看得真切,脸上升起一团疑惑,眼珠在旻渊清和南蛮三畏的脸上转个不停。
“圣女已经嫁人了!”南蛮三畏的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打在了王乐身上。
王乐眼神呆滞,面如死灰,不敢相信听到的话,声音也像从远处飘来,复问:“你说什么?”
南蛮三畏没想到王乐如此大的反应,不过想起圣女的嘱托,虽不忍,但仍说道:“我说圣女已经嫁人了!嫁的正是我南诏国的国主。圣女临出嫁时,让我告诉道长,蜀山剑修一直追寻天道,殷若拙如此,莫一兮也会如此,她不想一而再得被辜负,也劝莫道长不要辜负自己。何况她还要谨遵天道,去承担自己的责任。莫道长既然追寻天道,也应该理解天命如此,莫敢违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