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东宫门前,神策军大将军,也就是延王舅舅刘齐物背手矗立在道路中心,身披重甲,大红色披风迎风翻滚,本就高大壮硕的身材,这会儿像一座山岳一样拦住了柳郢、陈人九的去路。
柳郢一把刹住疾行的骏马,翻身落地,单膝跪下抱拳向大将军行礼。
小景身手也利落,没等马完全停下脚步,便也跪拜在柳郢身后。
“那个姓邱的商户,死了?”
刘齐物盯着柳郢问道。
“禀大将军,死了!”
柳郢低头回禀道。
“哼!杀人灭口。”
刘齐物早已料到一般,摆出一副不满的神情,又看向还在艰难从马上往下挪动的陈人九,接着说道:
“这就是你们推事府选的探子,那个江湖术士?”
“禀大将军,长安县不良帅陈人九,协同属下彻查此案。”
柳郢回禀道。
“荒谬!我看圣人便是偏袒太子,只是禁足而已,如若不然,我随便抓几个东宫舌头,怕早已水落石出。”
刘齐物恶狠狠盯着东宫紧闭的大门,见柳郢未搭话,便接着说道:
“一个自幼熟识太子的玩伴柳郢,一个不明来路的江湖恶迹,你们推事府到底想干什么?”
“回禀大将军,推事府领圣谕办事。”
柳郢抬头看向刘齐物,慢慢回道。
“你少拿圣谕压我,圣人不过是受了小人蒙蔽,延王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善罢甘休!”
刘齐物愤怒地挥起手臂,指着柳郢说道。
“大将军还请三思而语,刚才的话,属下并未听清。”
柳郢依旧是那副不动声色的样子,淡淡答道。
“哼~!”
刘齐物知自己失语,未再说下去,一口闷气堵在胸前,正见陈人九刚挪过来跪拜在地,便大声呵斥道:
“一个不良帅,马都不会骑!你还能查些什么?”
“属下可查方术、诡异、离奇之事。”
陈人九是什么人,陈人九那是嘴上吃亏的主?当即答道。
“少拿神鬼唬人,老子守长安几十载,何曾见过什么魑魅魍魉!好!你此刻让本将军见识见识,若可取信于我,我便放你们去办事,如若不然,哪来的给我滚哪去。”
刘齐物大声喝道,就差跳脚了,这暴脾气,怎么看都不该是刘家门风。
也难怪,估摸刘齐物想要官拜大司马,位列三公,还得指着延王有朝一日能继承大统。
若是延王就此陨落,太子继位,怕是刘家难保。
可陈人九听了这话却是另外心思,“哪来的滚哪去”?
是否认个怂就此脱身呢。
“所谓方术!不过是坑蒙钱财,街头乞食的下三滥货!”
刘齐物不依不饶的继续骂道。
这句话可踩了陈人九底线,老子十八辈祖宗都是靠方术立世,这怎么能忍!
“那就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