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是被伊丽莎白一如既往的行为骗过去了,也应该觉得到这时间点那些越狱的犯人肯定已经逃出生天了,监视伊丽莎白的视线降至了最少。
直到此时,她才站起身来,带着自己的贴身女仆,如往常一般走到祈祷室门前。
没有人在意伊丽莎白此时的行为,因为这件事本就是常态,更何况昨天哈德森神父都没有坚持查探祈祷室,在所有人看来,那里便是世上最不可能隐藏异端的地点。
昏黄的油灯照耀下,伊丽莎白带人进入了祈祷室。
一小时后,伊丽莎白结束睡前祷告,在回卧室的路上突然变卦。
“露娜,塞缇丝,举灯去厕所。”
一行三人便自然而然的转道去厕所,此时也自然没人会阻止王女解决生理问题。
就算数分钟后,伊丽莎白独自从厕所归来,也没人觉得哪里不对劲,因为科技水平的限制,这个时代还没有抽水马桶这么方便的事物,所以经常需要仆从去倾倒污秽。
被囚禁的王女的一天就这么结束了,但逃犯的求生之旅才刚开始。
“露娜”和“塞缇丝”两个女仆一前一后配合着拎着木桶小心翼翼的下楼梯,因为这个时代的女仆装是非常保守的黑白长裙,所以在通过这狭小的楼梯时,“她们”俩必须小心一点,防止踩到裙脚摔倒后满身秽物。
“她们”在艰难折腾了一会儿后,终于走出了小门,门口处此时有两个守卫站着。
“喲~!”守卫看见女仆刚兴奋的一吹口哨,但下一秒就面色一变往旁边一退。
他们看清女仆手上提着的东西了,牲口们的兴致瞬间全无,只是故作正经的坚守岗位。
看着那两个女仆嘿哟嘿哟的离去,其中一个守卫脑袋里产生了点疑惑。
那个背对他们提桶的女仆有点壮啊,不过另外一个正面朝他们的女仆笑得真好看,就那么不经意的一瞥,卫兵这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她在对我笑。
守卫盘算了下自己的存款,准备明天买份蕾丝发带,然后明晚和朋友调一下班,看能不能再遇上。
一路上,女仆提桶经过数位巡逻的士兵,但都没人为难她们,还有士兵在她们经过时特意挺起胸膛,步子都迈得更精神了。
像这般严密的看守,如果硬闯的话,层层布防的守卫便会让敌人知道什么叫折磨。
但这一切又和我们可爱的小女仆有什么关系呢?
“露娜”和“塞缇丝”很轻松地按照既定路线经过监狱的侧门,来到了倾倒垃圾的地方,这里空无一人,只有水波荡漾的声音。
塔楼监狱正后便是横穿伦丁尼的泰姆河。
河的北边是繁华的宫殿与富人区,南边则是建筑密集低矮的下城区,塔楼监狱便位于泰姆河的北岸。
两名女仆到达地点后并没有履行职责,而是鬼鬼祟祟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没人跟踪到这里之后便果断的丢下木桶,弯下腰提裙沿着河边向东边疾行。
在确定逃离一定距离后,“塞缇丝”和“露娜”才直起身狂奔,直到抵达某处安全的区域,“塞缇丝”才气喘吁吁地扯掉头上的假发,脱掉妨碍行动的长裙,发出情不自禁的低吼。
“成功了!”
“她”当然就是成功越狱的霍恩,此时霍恩开心得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吼出来的音量,兴奋之情在血管中跃动寻求宣泄,但半夜大吼实在过于作死,于是他回头看向同样喜不自禁的多萝西。
此时她的假发没有除掉,仍是一副黑白女仆的打扮,两人的双眼对上。
霍恩顺应冲动一把上前把她横抱了起来,开心的原地转起圈圈。
“啊,小心点!”
女仆打扮的多萝西白皙的脸庞上还带着剧烈运动后的红晕,生的喜悦,自由的狂喜让她的大脑亢奋到沸腾,她感觉身体轻飘飘的像是喝醉了。因此多萝西根本没有多少反抗便被抱起,她轻呼一声小心,便抓紧霍恩的衣服,不让自己摔下。
寂静的夜里,多萝西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加速。
或许是低头埋胸显得暧昧,她把头仰起看向夜空,发丝在离心力的支配下纷乱飞扬,冷风拂过面庞,她就这么被抱着仰望那旋转的银河。
这一晚的行动让她感到迷醉与梦幻,过往的礼法和束缚被潇洒蜕去。
她不禁低吟道。
星空,你一直如此美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