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张懋没说满都海的来意,但郭勋也是国公之后,久经朝堂,颇有见识。
能让满都海这样的人物深入京城,来跟他们见面,一定是关系重大的事情。
“满都海已经到了京城,就等着咱们的回话。如果想见,一会儿就可以去见她。”
“见了之后,意味着什么,不用我说,你也清楚。见,还是不见,你仔细斟酌。”
郭勋自然知道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要跟鞑靼勾结,对大明不利。从此以后,很可能就成了大明之敌,再也无法回头。
“你我会不会象秦桧那样,永留骂名?”
“那倒也是未必。如今还不知道满都海究竟何意,或许是一件好事,也未可知呢。”
好事?鞑靼人会有什么好事?
赚钱行,你情我愿,谁也不吃亏。但是别的事情么,哪里有那么简单。
“裴正英是否透露满都海的来意?”
“只说是为了帮咱们解围,满都海会跟咱们详说。这种事情,也不方便叫人转达,只能面谈。”
“唉,看来满都海对咱们的处境一清二楚,似乎吃定了咱们。你是何意?”
“咱们还有选择么?听听似乎也无妨。能做的就去做,不能做的,拒绝她就是。”
“唉,也只有如此了。满都海在何处?”
“裴正英一会儿过来,咱们若是愿意,他带咱们过去。”
大半个时辰之后,裴正英带着马车过来。张懋和郭勋从后门上了马车,从大栅栏出来,绕了一圈儿,又从原路进了大栅栏。往里面走了不远,到了老关东皮货行,见到了满都海。
寒暄完毕,屋里剩下满都海、裴正英、张懋、郭勋四人。
满都海也不客气,开门见山。
“两位国公的处境,我深感同情。这次来,就是搭救你们的。”
张懋呵呵一笑。
“哈屯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我们虽然遇到了点儿麻烦,还不至于身处绝境。哈屯说搭救,似乎有些过了吧。”
格格格,满都海一笑。
“张懋,你们现在的境地,我清楚,你们自己也清楚。你们在南方干了些什么,我清楚,你们自己也清楚。朱厚照会不会放过你们,我清楚,你们自己也清楚。”
“我以身犯险到这里,就是带着诚意来的。你们再说不需要搭救的话,就没有诚意了。失去了这次机会,是你们的损失,不是我的损失。”
“再说了,你们也不要以为我会让你们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说句实话,你们如今连兵权都没有,还能做得了什么?如果我不出手救你们,除了等死,你们还能做些什么?”
满都海也没客气,直接点出了两人软肋。弄得张懋和郭勋脸上发热,无言以对。
裴正在一边赶紧帮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