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知道。”
“裴正英,你出息大了啊。让你进去你不去,竟敢让咱家主子出来见你?真拿这里当你家地盘啊?这宣府什么时候姓裴啦?”
噗通一声,裴正英跪下。
“刘公公,在下该死。实在不知道……。”
“起来吧,跟咱家进去,自个儿去请罪吧。”
“是是是,请公公带路。”
“慢着,就这么带兵器去吗?”
“在下该死,稍等片刻。”
裴正英回到马旁边,赶紧卸下兵器。
“都给我听好了,都老老实实的,谁也不许乱动。”
边军一听,个个纳闷儿,
这是怎么啦?刚才还那么威风,怎么转眼间就变样了?谁这么大面子啊,是哪位国公爷来了,还是大学士来了?
裴正英跟着刘瑾,很快见到一个残破的亭子下面有一群人。
中间那个少年,虽然没穿龙袍,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
裴正英小跑着走过去,噗通一声跪下磕头。
“叩见皇上,罪臣不知皇上驾到,以为不过是寻常将领。对皇上大不敬,愿意接受皇上处置。”
说着,就一个劲儿磕头,咕咚咕咚的,把脑门儿都磕出血来。
“不知者不罪,裴正英,起来吧。”
“罪臣不敢。”
“皇上叫你起来,你就起来吧。”
刘瑾说了一句。
“谢皇上不杀之恩。”
“过来说话吧。”
“遵旨。”
裴正英爬起来,已经一身汗。伸手摸了一下脸上的汗水,发现已经掺杂了血。
好险啊,差点儿带兵冲进来。幸亏等了一会儿,才没酿成大祸。
“裴正英,陪朕走走吧。”
“皇上,这里一片荒凉,还请皇上移驾到总督府。那里房子和各种用度齐全。也免受燥热之苦。”
“裴正英,朕的雪豹军就在这里驻扎。你没有什么异议吧?”
“皇上,还是到东大营去驻扎吧,那里房屋设施齐全。我把原来的兵马调走,把营地腾出来……。”
“不用,把这里的草扒掉,平整一下就行。剩下的旧房子,收拾一下即可。此事朕已有安排,就不用你操心了。最近鞑靼有什么动静?”
“已经夏天了,鞑靼人都出去放牧。除了一些商旅,鞑靼人都不来。”
“鞑靼人不来,你们的兵马都做些什么?”
“除了镇守警戒,就是屯田放牧,给战马养膘。还有一些兵卒打草,晒干之后储存起来,冬天喂马。”
“没人练兵么?”
朱厚照似乎随随便便问道。
裴正英一愣,很快反应过来。
“有,都是轮流练兵。趁着此时雨水还少,轮流练兵。到了七八月雨水多,就不能练兵了。”
“雨水多就不能练兵?如果鞑靼人在雨季来攻,你们有何对策?雨水中火器可能失效,人马行走不便,弓弦泡湿了,射箭失去了准头,你们可有什么打败鞑靼人的策略?”
“皇上放心,多少年了,草原人从未在雨季来进攻。”
呵呵,盲目自信。
以前不来,今后就永远不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