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什么样的理由足以让秦楼月不惜以灭门的代价来惩罚穆式一族,二人都陷入了沉思。
突然南棠眼前一亮,似是有了主意,小手握住穆星辰的大手摇了摇,道:“我还真是笨,我们为什么要给秦楼月找理由呢?你只要装着不知道究竟是何原因,遭此飞来横祸。只是在回家搬救兵时突然发现一夜之间,穆府竟然全族被灭就是了,至于是谁做的,为什么,你一概不知,不就好了吗?”
南棠如释重负的长舒了一口气,见穆星辰好像还没有理解她的意思,又解释道:“你呀,真的是当局者迷。我的意思是说,我们虽然很清楚是因为秦楼月知道你穆家公子的身份,忌惮穆家举全家之力报复他当年作恶,才将穆家满门全灭。但是别人又不知道究竟是谁做的,更不知道是为什么做的?对不?”
穆星辰木偶似的点了点头,南棠接着解释道:“对啊,那不就行了,你只要装作,哎这个不用装,你只要本色出演那份震惊和悲痛,就行了?到时候,大家都会同情你,劝慰你,纵使大家有万千疑问也不会拉着你刨根问底,这样一来,梓涵姐的秘密不就完完整整被守住了吗?”
“那要是他们担心因为没有穆府府兵做增援,打退堂鼓不愿意再和秦楼月一战怎么办?我可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大局。”穆星辰有些担忧道。
“你这个算是第二个问题,怎么样,第一个问题我解决的棒不棒,快夸夸我,我再想第二个。”南棠噘着嘴朝着穆星辰撒娇道。
“咱们南棠是最聪明最美丽的小公主,乖啦,赶紧想想这第二个怎么做,咱们把这些问题都想清楚了,就该我上场了?”穆星辰顺势哄道,还双手都比出大拇指。
南棠看着他那滑稽、夸张的样子,不由得偷笑起来,卖关子道:“人家都说一孕傻三年,你这,我看看怀了吗?怎么这么简单地问题都想不明白了。”
说着就伸手去摸穆星辰的肚子,还夸张的歪着脑袋左瞧瞧右望望,就是不说。
穆星辰一把抓住她的手,着急的说道:“好啦,先别闹,赶紧告诉我。”
“这还不简单,他们又不认识越人族的人,你的兵士该冒充穆府府兵还是冒充,只说遭遇仇家时,这些府兵刚好被带到外面训练。况且,如果这些府兵在,又怎么会让穆府这么轻易被人伤害,反而说不通了。”南棠俏皮的眨巴眨巴眼睛,似是对自己这样完美的解释颇为满意,对自己的智商由衷的赞叹,在那儿情不自禁的“哎呀,我怎么能这么聪明”的自吹自擂。
“这么简单地借口我竟然没想到,只能说,我太诚实,哎,不像某人,谎话是张嘴就来啊。”穆星辰这下心中有了底,神色也轻松起来,用手刮了刮南棠的小鼻子,笑着道。
见南棠略有不服想要还嘴,不想再为这事耽误工夫,连忙道:“那我这会儿是不是该去给他们上演一出好戏呢?”
“请开始你的表演,最佳男主。”南棠调侃道。
穆星辰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自信满满的准备本色出演。临走前,回头看了看南棠,见后者神情自若的又开始摆弄那些茶宠,不禁皱了皱眉头道:“那最佳女主何时登场?”
南棠狡黠的眨了眨眼睛,故弄玄虚道:“不急不急,我太早出现害怕你紧张,到时影响你发挥,演砸了可就不好了。你且安心去吧,我会在需要我出现时,及时出现的。”
穆星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是风度道:“好吧,那我不耽误你演宠物了,拿远点嗅啊,别贴太近。”
说完赶紧撒腿就跑,幸好跑得快,身后一杯泼出的茶水才没有溅到他新换的衣服上。
留下在房中气得跺脚的南棠,独自嘀咕道:“哼,这个大坏蛋,早知道就不帮你出主意了,让你难过、着急才好呢。”
估计啸空看到她这个样子又该骂她口是心非,嘴硬心软了,想想啸空呆萌的样子,南棠幸福的笑了笑,有家人在身边的感觉真好。
没了穆星辰在身边扰乱思绪,南棠此时倒是可以静下心来想想这一桩桩一件件的诡异之事。“哎,帅哥果然是前进路上的绊脚石,有他在,我自己的事一件都没做,白当了人家半天的智囊团。”南棠心中暗自恨自己不争气,嘴角却是是人皆可见的幸福上扬标准笑。
傻笑了半天,各种异常现象在脑海中一一浮现。
首先就是梦千酒,前后像变了个人一样,反差太大。楚千凝最近也不对,没有之前的小女儿撒娇和各种作,现在天天一副贤妻良母少妇范儿,比桐午还要落落大方。
这两人突然之间的转变都离不开命丧黄泉的孤去闲,楚千凝的变化还可以勉强说是因为受了惊吓,毕竟她这种长在深宫人未识的小家碧玉,充其量就是看看打架斗殴,哪见过一言不合深深卸人胳膊的骚操作。
楚家向来擅长的是暗器,这种硬干,的确不是她们家风格。那梦千酒的暴脾气又是如何一夜之间养成的呢,虽说楚千凝是他未过门的媳妇,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但也不至于这么暴躁吧?说不通啊,这其中必定还是有不知道的缘由。
接下来就是早已魂飞魄散的孤去闲,他也好生奇怪,他此前给自己留下的印象一直是翩翩君子、文弱书生的样子。
之前怀疑南棠身份有异的也是嘴贱的孤烛异,孤去闲向来都是温和劝解,怎么突然在要交战时变得畏首畏尾躲在后方指挥,还能不识大体的在前方战事吃紧之时搞内讧,偏偏还是和一个小姑娘,这个性格转换也是让人措手不及。
最后,最后是什么来着,南棠端起一杯茶水,一边品,一边想,好像忘记了一件什么重要的事情。
猛然,她想起了她究竟忘记的是什么,一口水呛的她咳嗽不止,口中默念道:“真是该死,完了完了完了,怎么竟然把他给忘记了,赶紧救人去啊。”说着赶紧放下手中的茶杯,顾不上整理茶具和形容,朝啸空房间疯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