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空,啸空”南棠低声唤着,对方没有任何回应,房间里死寂一片。
南棠想直起身子,但双臂穴道已被点,完全使不上劲,猛地腿上一用力,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一瞬间藤椅被撞翻,桌子倾斜,茶壶、茶碗落地发出清脆的破裂声,瓷片落在离南棠不远的位置。
南棠在地上艰难的挪动着,一点点向啸空靠近,好容易挪到跟前,轻唤:“啸空,啸空。”
还是没有回应,南棠又向前移了移,将脸轻轻贴在啸空的身体上,脸庞感受到的冰冷瞬间点燃了南棠的怒火,心里暗下恶毒的誓言,泪珠却一颗一颗如珍珠般落下。
“只能这样了”突然一个念头冒了出来,南棠目光停留在身旁的碎瓷片上。
她朝下挪了挪,努力使得嘴与瓷片一般高,张开嘴,试图去咬瓷片,“呲”一阵钻心的疼,瓷片划伤了她的嘴。
顾不得这许多了,她强忍着疼,又张了张嘴,尽可能咬紧瓷片,一转脸,用瓷片狠狠的在胳膊上划了一下,温热的鲜血顺着小臂往下流。
她将瓷片吐出,胳膊贴近啸空的嘴巴,让血能够流进去。又用嘴含着脖子上的神玉,心中默念咒语,屋中如白昼般大亮,光芒四射。
胳膊上的伤口瞬间恢复,眼前却一片模糊,昏了过去。
“主人,主人。”南棠只觉耳边有声音轻唤着她,手臂湿热湿热的,抬起重重的眼皮,便看见啸空正低头,埋头苦舔。
“啸空。”南棠试着抬了抬胳膊,想要抚摸一下它,但仍然动弹不得。
“主人。”啸空回应道,抬头望着南棠,眼中充满着惊喜和愧疚。
“主人,是啸空高傲自负,一时不察,落入小人圈套。啸空,啸空差点都见不到主人了。”啸空哽咽的说,泪珠在眼框里转。
“不碍事的,先不要说这些,你好好回忆一下,告诉我我走后仙羽神宫的事,一个细节都不要放过。如果我所料未错,应该有内鬼,而且你怎么会伤的这么重,又怎么会中‘锦瑟华年’这种鬼族才有的毒。”南棠安慰道。
“主人,灵娟背叛了你,曲少遇刺身亡了!”啸空观察着南棠的神色,试探的说道。
它看得出来,南棠状况不是很好,害怕她再受刺激,但是这种事情,它也不敢隐瞒。
“什么?”南棠一口鲜血从嘴中吐出,心绪难平的说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啸空望着南棠,正欲张口解释,耳边却飘进脚步声。
“主人,有人往这个方向走来了。”啸空低声道。
“你现在还有哪些技能没有受损?”南棠急促问。
“我现在嗅觉和听觉都受损,尤其是嗅觉,估计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啸空失落道,语气中充满了自责。
“能保住命就好,啸空,你先不管这些,暂且安心修养,你灵力损耗及大,否则也不至于化不了人形。”南棠用脸蹭了蹭爱犬,接着说道:“你先装作不认识我,这样我在明,你在暗,更便于观察和行动。”
“切记,不论发生什么事,都装作不认识我。”南棠叮嘱道。
“好的,主人。”啸空轻声回应道。
“南棠姐,你好点了吗?”楚千凝推开门走了进来,看着屋内好似恶斗了一场后的惨不忍睹悲壮画面,惊讶的张着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南棠瘫坐在地上,衣服上满是血渍,发髻散乱,嘴角是干涸的血印。
那只狗趴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睁眼看着她,背毛警惕树立,眼睛里充满戒备。
“这是怎么了,怎么成这个样子了。”楚千凝百思不得其解,也顾不得这许多,赶紧先把人扶起来吧,人最要紧。
“你还傻站着干嘛啊,赶紧帮忙啊。”楚千凝对身边的仆人说道,这深更半夜的,她翻来覆去睡不着,思前想后还是不放心南棠,便起来看看。
“怎敢劳楚姑娘大驾,你帮我解开穴道就很感激了。”南棠声音冷冷的飘过来。
“你还生我的气呢?我这也是为你好啊,你真的不能再救人,哦,还有狗了。”楚千凝委屈巴巴道。
“还是先帮我解穴吧。”南棠声音依旧冷峻,不夹杂半点温度。
“好嘛好嘛。”楚千凝手一抬,暗器双发,南棠穴道被解开。
南棠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一声不吭地开始整理一片狼藉的房间。
完全无视楚千凝,将她晾在一旁。
“这狗怎么好像活过来了啊?刚才不都奄奄一息了吗?南棠姐,是你救的吗?你怎么救的啊?”楚千凝连珠炮似的抛出一串问题。
南棠没有应声,冷若冰霜,自顾自的继续收拾。
楚千凝一脸尴尬,蹲下身,摸了摸狗头,对狗说:“小狗狗,你告诉姐姐啊,谁救你的啊?你叫什么名字啊。”
啸空望了望眼前的小姑娘,低头趴下身去。
“哼,一窝白眼狼,有你们这么对我的吗?”楚千凝愤愤不平道:“一大一小,两个白眼狼,也不知道是谁守在你们身边陪着你们,给你们喂汤药,也不知道是谁帮你们擦干净身体,这会儿活过来了,翻脸不认人,哼,两个白眼狼。”
“嗯,也不知道是谁点了我的穴让我动弹不得,手臂酸麻?”南棠学着楚千凝的声调阴阳怪气的说道。
“那还不是为了你?怕你冲动,你知不知道,冲动是魔鬼。”楚千凝挥舞着小拳头,张牙舞爪的一顿笔划。
“谢楚大小姐救命之恩。”南棠转身对楚千凝深深一拜。
“我也不是要你拜我,我,哎我,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反正你好就好了。”楚千凝语无伦次的说道。
说罢,便帮着南棠一起快速整理好房间,看着南棠睡下,才放心的回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