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棠闭眼调息了片刻,才睁眼走到捂着脑袋爬起来的介川与神色有些懵的中叔跟前。
“介川族长,长老,关于贵族被灭一事,还请详说经过。”
介川拍了拍针扎般疼的脑袋,神情痛苦:“头好痛,你们怎么都来了?发什么事?什么被灭?”
中叔安抚地替他顺了顺气,吩咐族人领着他回房歇息。
南棠收起神玉耐心等着,也不着急。
中叔晃了晃脑袋,面上浮出些许沉痛之色。
桐午与孤烛异两人对视了眼,试探着问他:“中叔,你可是想起什么了?”
中叔舒了口重气:“是,老朽年长族长与族中子弟不少年纪,抵抗力要好上许多,虽记不完整,但大体经过是记得的。”
孤烛异眯了眯眼,意有所指地问道:“敢问中叔,昨夜发生何事?是何人袭击你们?”
“昨夜……”中叔看了看众人,缓了口气将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与南棠所言大径相同。
梦千酒与桐午暗自松了口气,孤烛异不死心地追问:“你当真未见到凶手真面目?亦未察觉到其他异样之人?”
中叔皱紧了眉头:“没有,昨夜族长与南棠姑娘因误会而冲突将起,来者神秘莫测,出手凶狠诡谲,叫人猝不及防。”
南棠嘴角微不可见地一弯,那笑意又转瞬消失不见,忘忧香,无色无味,可抹去人最终的一部分记忆。
她既用神玉救活他们,自然不能叫他们坏她大事!
孤烛异虽然依旧心有不甘,但奈何当事之人证明了南棠清白,覆舟会众人再无怀疑之理,更何况此时比起真相,他们对南棠所怀之玉更加兴趣斐然!
中叔与众人简单寒暄一二后,便领着族人一同安抚祭奠死去的族人了。
孤烛异微有一僵,压下愤愤,朝南棠端端正正一拜:“我未厘清事情真相,就冤枉于你,我错了,请见谅。”
南棠挑眉:“人总是容易被刻板印象所蒙蔽双眼而迷失心智,我不怪你,只愿下一回,你也能遇见如我这般大度之人,否则贻笑大方是小,丢了性命是大。”
她一幅“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模样,语气平和却满含嘲讽!
孤烛异不禁火冒三丈,但此事看来确实是他理亏,只得生生忍下火气,一张俊脸涨得青白交加,十分滑稽。
“好了好了,都说我们家小棠棠最善良了,怎么会对这些刺猬下手。这下刺猬也救活了,能否让我们暂且离开休息片刻,也没有什么急难险重的事是此时就要解决的吧。”不容他人回应,穆星辰伸手拉着南棠的手就往外走,南棠刚刚施过发力,双手汗津津的,直觉一只温热的大手牵引着她,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的极快。
“你知道住哪儿吗?你就领着瞎跑。”梦千酒在后面大叫道。
“不知道。”穆星辰拖着厚重的尾音回道,他才不需要管这么多,他只需要先让南棠远离是非之地就好。
孤烛异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此女给他的感觉莫名诡异,她绝不简单,总有一日,他要揪出她的狐狸尾巴!
梦千酒正欲快步跟上,却突感一阵心悸,脸色陡然变了变。
察觉到他神色不对的桐午疑惑问他:“怎么了?”
梦千酒再定神,那股心悸已然消散无踪,似从未出现过!
他皱了皱眉,细细感受了片刻依旧正常如斯。
梦千酒按了按胸口,眼底疑惑一闪而过,奇怪。
“没事。”
楚千凝赶紧摸了摸他的心脏,关心地看他:“真的没事吗?千酒哥哥。”
一丝红晕爬上了梦千酒的耳垂:“咳咳,大庭广众的,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肉麻。”说罢还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
转身对桐午说道:“前辈,以免夜长梦多,咱们身上的毒还是需早日解除。”
孤烛异赞同点头,桐午看向正收拾家园残局的刺猬族族人:“明日再说罢。”
梦千酒三人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