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一切都是我亲自精心设计的,有时间你和芝芝去我那里坐坐,也让我请吃回来,我家老爷子的臊子面、油泼面也很擅长!”
马青云的家乡在西安蓝田玉山镇,所以他将宅子取名为“玉山石柴”。这个名字对于外国人来说实在有点难于理解,所以国外的建筑杂志将这座宅子亲切的称为“父亲的宅”,这也算是交代了主旨。
而在当地,因为整个房子的墙面都取材于附近河里的石头,所以当地人干脆就直接叫它“石头房子”。房子的井宇建造的最为人称道,是马青云自觉最得意的作品。
他用当地的建筑材料、工匠、工艺,使用完全反当地的做法和反当地的空间,用传统去颠覆传统,建造出最不当地的建筑。这也是他一贯的设计风格,用传统去颠覆传统,在他眼里,传统只是为自己留下了一个最可能去突破的界限而已。
据说当时房子建好后,老爷子对此颇有微词,怎么瞧着怎么觉着不顺眼。可即便是如此,老爷子还是在儿子送他的这份礼物中一住就是十多年。
叶晨自然是看得出马青云是真心相邀,他自然是没有拒绝的道理,目光中带着回忆的说道:
“好些年都没去西安了,马叔,等咱们忙完手头的活儿,就回去看看吧,说实话,我还挺怀念当初在西安的那段时光的,咱们权当是旅游放松了!”
临走时马青云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送出门的叶晨和关芝芝小两口说道:
“对了,有件事情我忘了跟你说了,过段时间市里要举办一个中法艺术展,有一个我在法国认识的旅法华人收藏家的个人藏品在那里展出,他送了我几张邀请函,到时候你和芝芝一起过去看看热闹吧,尤其是芝芝一定要来,权当是陪着你婶散散心了。”
叶晨和关芝芝对于马青云妻子李寿宁的印象极佳,这是个雍容典雅的女人,面容和善,她和马青云当初是同门校友,早些年一直都是他的贤内助,直到孩子九六年出世后,才渐渐在家专心带娃,不问世事。叶晨笑着应道:
“好啊,马叔,我和芝芝的婚礼订在了年底十月份,到时候您过来给我们当证婚人吧?”
马青云看着十指相交,柔情蜜意的小两口,也笑着点头应了下来。通过一系列的交往,马青云对于叶晨这个小辈青眼有加。
他是知道叶晨和关芝芝之间的情况的,当初在建筑设计院的时候,他可是亲眼见证了两人大闹设计院。事后叶晨也没瞒着他,给他讲述了他和关芝芝交往的全过程。
虽说女方这边大了男方几岁,可是以他一贯看人的眼光,他看得出来关芝芝是个踏实过日子的女人,华夏女人身上的美德这个女人全都具备,两人琴瑟和鸣,其实也蛮好的。
关芝芝的表情有些不大自然,她紧张的手心都出了汗。在送走马青云一家后,跟着叶晨回到了院子里,她心情有些忐忑的对着叶晨问道:
“小叶,你想好了吗?开弓可没有回头箭,我再也经不起二次伤害了,去民政局领证已经成了我的一块心理阴影了,再来上一次,我怕是连活着的勇气都没有了!”
叶晨牵着关芝芝的手,顺势把她抱在了怀里,然后对她柔声说道:
“芝芝姐,我想好了,就是你了,之所以会拖到十月份,是因为我到今年的十月十一日才满二十三周岁,这也是国家规定结婚的法定年龄。
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我自然是要给你名分,从此往后,你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这两天看看有时间,咱们让双方父母见个面,商量一下婚礼的具体细节吧。
他周士辉可以不要脸,连最起码的彩礼都不出,房子的一切装修都交给你来承担。我可做不到这么无耻,在礼数这方面,我们家务必要做到最好,让你风风光光的嫁过来!”
这突如其来的幸福,让关芝芝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飘上了半空,她看着自己的小男友,只觉得这一刻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不过她还是有些担心的问道:
“这件事情你跟家里的父母商量过了吗?我担心他们会不同意!”
叶晨轻笑着摇了摇头,轻抚着关芝芝的后背,然后说道:
“我们家很开明的,不论我和什么女人在一起,他们都不会有什么反对的意见,因为我小时候,我父母缺席了我的童年和青年时光,他们一直都觉得对我有所亏欠。
所以我选择过什么样的日子,他们只会全力支持,不会说出半个“不”字来,芝芝姐你就放心吧!”
……………………………………
叶晨和关芝芝把婚礼提上议程的时候,清华家属院居住的黄振华一家,却正在针尖对麦芒,家里的硝烟十足,黄亦玫和黄母再一次掐上了。
黄母已经半个多月没见到自己的女儿了,在丈夫的开解下,得知黄亦玫那边松了口,终于肯向她服软认错。当妈的这时候自然是选择了原谅,不仅如此,还做了黄亦玫最喜欢的红烧肉,等着她回家。
没曾想黄亦玫回来倒是回来了,可是一到家就惹得老太太再一次炸了毛。通过上次的招聘会,黄亦玫去到一家名为青莛文化艺术有限公司的单位去参加面试。
当时她留的是黄振华的手机,结果黄母一听到是找黄亦玫的,通知她已经通过了一轮面试,让她准时参加二轮面试,老太太火蹭的一下就蹿了上来。
家里瞬间成了一个低气压地带,所有人全都噤若寒蝉,哪怕是饭粒掉地上的响动都不敢有,唯恐激怒了老太太。
黄亦玫一见到这种情况,心知此时不管是父亲还是大哥都帮不上自己,只得咬着牙硬着头皮自己往上冲,她对着母亲说道:
“妈,我不想考研了。”
黄母愤怒的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摔,坐在她身旁的黄父好悬心脏病没给吓到发作了,只见她沉声怒斥道:
“你一个学美术史的本科生,不考研去干嘛?你是要上天吗?!”
黄亦玫面对母亲咄咄逼人的目光,一阵头皮发麻,她试图给自己找援军,小声说道:
“我当然是工作啊,对不对啊,爸?”
黄父耷拉着脑袋在那里数饭粒,这时候明哲保身才是正经,他才没那么傻去吸引火力呢。这时候要是站出来,晚上那是要爬不上床的,给他个胆子他都不敢。
再说这件事情也让他很火大,身为当子女的,遇到人生中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不回家跟父母商量,自己就做主了,这也让他感到心灰意冷。
对于女儿这段时间惹出来的一系列麻烦,他是真心感觉到心寒,所以他没有丝毫的理会,黄亦玫眼睛都快要卡吧瞎了,他都没做任何的反应。
黄母用力的一拍桌子,然后大声低吼道:
“用不着跟你爸挤眉弄眼的,你觉得这时候他敢站出来给你撑腰?现在学校不包分配了,你就算是学生会的宣传部长,拿着奖学金又能怎么样?能代表你就有希望找到好工作了?你还真当职场是一个和谐美满的大花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