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各位豪绅德高望重的老者回过神来的时候,各县衙又贴告示了。
不仅颁布了什么护花令,还颁布了招工令,许许多多的招工令!
据说北阳郡要大兴土木。因此官府不仅成立了农业农村局,还成立了住建和城乡建设局、交通运输局、水利局。
只要登记有北洲户籍的民众,无论男女,无论年龄,都可以领取县衙发布的活计,参与招工。
挖水渠、建房子、修路、铺桥、修大坝等等活计,任凭选择。
每人每月最低一两银子,多劳多得!
招工令一出,各县城沸腾了。
豪绅奴仆、佃农也纷纷心动了。
不顾家主的反对打压,毅然决然的带着一家老小办理新户籍离开了。
就连隔壁一直在观望的西北城都忍不住打听。
“怎么说?怎么说?北城真的变天了?办理新户籍就分田地?做工每月一两银子?”
“是不是?还有官员俸禄真的高达五两银子吗?”
前去北城打听消息的二流子看着一群人心急如焚,嘚瑟道,“什么北城,现在人家改名字了,叫北阳郡。”
“北阳郡?名字真好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轮到我们大西北!”
“二流子……二……二哥,你快说说,这北阳郡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
二流子见一众人希冀的看着他,笑嘻嘻道,“是真的,千真万确!
只要你们有了北洲的新户籍,也就是这个黄册,你们就可以领田地了。”
众人见二流子将一个泛黄的小册子拿了出来。
黄册被抢来夺去翻得哗哗响,人群里炸开了锅。
有人不信:“一两银子?我给地主做活一年才三钱!”
二流子唾沫星子四溅:“可不兴撒谎!我亲眼见修桥的王木匠,上月领了二两七钱!”
西北老杨头突然跺脚:“他娘的!我这就卖骡子换盘缠!”
话音未落,人群外传来铜锣响。
几个戴瓜皮帽的账房先生挤进来,皮笑肉不笑地撒铜钱:“各位乡邻,我家员外说了,只要不去北城,每人先发半年工钱!”
铜钱落地叮当响,却没人弯腰。
老杨头呸了口唾沫:“去年发工钱时,你家员外说遭了雹灾,连裤腰带都当给我们了!”
人群哄笑中,账房先生灰溜溜退了。
北阳郡东城门挤得水泄不通。扛着铺盖卷的老汉被衙役拦住:“黄册?”老汉手忙脚乱翻包袱,抖出半块硬饼。
衙役噗嗤笑了:“大爷,新户籍要登记田亩,您这饼可当不了凭证。“
正说着,远处烟尘滚滚。二流子骑着瘦驴跑来,驴背上捆着五六个竹筐。“让让!让让!”
他跳下来,冲衙役挤眉弄眼:“这位爷,我这是给工坊送新制的铁锹!”
筐里铁器反光,衙役却盯着他腰间的腰牌:“北阳郡匠户?行,进去吧。”
城墙上,王炳章负手而立。看着城外绵延数里的流民队伍,他转头对师爷说:“西北城主送来的文书,都说咱们抢了他们的劳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