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避掉了李峰的名字,改用先生代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祯昔找到家人了。我已经跟她哥哥,很可能就是她哥哥的先生联系过了。”
温暖听到“”,瞬间想起李峰。她与大兵的聊天中,李峰的化名便是“”。祯昔与亲生家人重逢,冲淡了先生的问题。
她追问道:“他们什么时候见的面?现在是不是相认了?”
关风泽很庆幸,他省去了李峰的全名。他诚实相告:“我,还没有告诉先生,祯昔已经去偷窥他了。”
“偷窥?你们在做什么?”温暖想象中的认亲,是温暖的。偷窥?到底是什么意思?
关风泽靠到沙发背上,懒懒地饮着茶:“先生就在江明,认亲呢,迟早会做。认亲后,如果双方没有异议,我也会劝他们早些去确认。但祯昔是我妹妹,我希望她能比她的亲生家人更先一步了解对方。我是不是很自私?”
“有点。但看得出,你真的很疼祯昔。”温暖有感而发。
收线后的温暖,不由想起了梅姑,一个错失孩子的可怜女人。据母亲说,她当年也在医院生孩子,就住在母亲隔壁的病房,只是,那场大火,让她失去了才出生的孩子……天下所有的母亲,没有不疼孩子的。
她虽为见过风泽的表妹祯昔,但她为祯昔能有疼爱的养父母而高兴,也为她即将要与血亲家人团聚而欣慰。
思索中,她不经意地伸手摸向小腹,她已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他的存在,期盼他的到来,而今要结束他这还未成形的小生命,她不忍……泪,顺着白皙的脸颊流下。
迷迷糊糊中睡去,朦朦胧胧中醒来,困倦再次爬上眼眸,疲惫的眼皮眨了眨,再次进入了不安的浅睡中。
次日,她在列席的集团高层会议中,见到李峰,会议由林股东带为组织。
例行两个小时的会议,在激烈地讨论声中,进行着。
“我去趟洗手间。”她突然感到内急,凑到李虹耳边,低声道。
她开启会议室门的瞬间,便迎面撞上了“巾帼”英雄秦蓉。
“对不起。”她轻声道。
秦蓉上下打量着上回与李虹一同走出咖啡厅的女人温暖。
她嘴角微微舒展,冷冷道:“没关系。”
温暖让过秦蓉,向卫生局而去。
“等等,认识一下,我们是同事。”秦蓉目光随着温暖移动,声音里不带一丝情感。
“你好。”温暖脚步不停。
秦蓉莞尔一笑,她缠了疼他的刘彪叔叔许久,终于说服了他,让他出面,为自己争取了到“恒通”看着扰乱她姨妈家庭的李虹机会。
温暖有些踌躇,“巾帼”与李虹在生产一部打过架,关系极为恶劣。于是,她暗暗奢望“巾帼”被分到的部门,不是生产一部。那样,生产一部的日子,就能平静些。
几分钟后,她返回会议室,没有再遇到“巾帼”,稍稍舒了口气,轻轻开启了会议室紧闭的大门。
只是,透过门缝望向会议室的瞬间,她脸上布满担忧之色,看来生产一部本就平静的日子,又要再生波澜了。
会议桌旁的李虹,早因她的死对头林股东妻子的亲戚秦蓉,要特派的到生产一部工作,而一大堆的牢骚。却介于刘彪的面子,推脱不得。
她冲放轻脚步走来的温暖,勾勾手指,对坐了温暖列席会议凳子秦蓉道:“你才刚来,部门的情况还不太了解,这会议记录的事,还是让温暖做吧……”
走到李虹身边的温暖,抬眼间,瞅见了李虹对她暧昧地眨眼。而她眼角的余光,也同时瞧见了秦蓉眼中一闪而过的怒火。
她告诉自己,工作第一。于是,秦蓉离开了。温暖坐回了列席的凳子上,继续参加会议。
“恒通”的会议没有因生产一部的小差曲,而被影响分毫,依然井然有序的进行。
而,会议结束后,李虹迟迟没有起身,离席。她待大部分走出会议室后,才转身与受她之命,留在会议室的温暖说起知心话来:“小温,我这人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我们相处也有些时日了,我个性直率,你也知道?”
温暖赔笑,李虹推心置腹的开场白,让她害怕,她感觉自己将要搅入一场麻烦中了。很可能这个麻烦的漩涡里,有李虹,有秦蓉,还有她,至于会播撒到谁,她一时还想不透彻。
“是。”她赔笑道。
“生产一部今天来了一个主管,而我就这几天就会升任主任?”李虹讲述着生产一部的人员编制的变化。
温暖认真地听着,不语。
“接下来的时间,你就得和刚才的那个新来的主管,当然也可能会有其他人,一起竞争副主任,当然,我比较喜欢你!”李虹表明了态度,她相信给出的诱惑力,能够将温暖牢牢地变作她的心腹。毕竟,她与温暖都有要嫁人“豪门”的共同之处。
温暖的心开始下沉,“巾帼”与李虹从前的那次打架,她记忆犹新,生产一部接下来的日子,一定不平静?
她思索地将目光移开,却发现了门边立着的秦蓉,与秦蓉眼神交汇的刹那,她感受到了秦蓉浅浅的不屑。
温暖接下来的时间,都极为小心,办公室里的每个人都感觉得到因秦蓉的到来,气氛便得微妙。
虽没有发生特别的事件,但结束一天的工作,她比平日疲惫了许多。
“在做什么?”关风泽趁着休息的空档,给温暖拨出电话。
“很累。”温暖脑海中满满地工作,还有办公室复杂的人际关系。
关风泽心疼地轻声道:“那就早点休息”
“祯昔与亲生父母相认的事,怎么样了?”温暖缩到床上。
“那丫头的事,哪有那么快啊。”关风泽苦笑,从李峰提供的照片看,他就是祯昔的家人。
“你很疼她。”温暖感叹道。
“她是我妹妹。”
“真的?”温暖笑笑。
“嗯。”
关风泽待温暖说完,良久,无法定下心来。
他颠簸着走到窗边,温暖会不会以为他疼爱祯昔的感情,是男女之情?应该不会!他告诉过她,他当她是妹妹。
可念头一产生,他便后怕,要么再给她电话?刚说完,也不到两分钟,或者就在手机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