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礼问道。
“大人,唯今之计,只能迅速组织这些移民开垦土地。”
“待到明年开春,再去求户部调来粮种耕种……”
“只有这样,咱们才能将损失降到最低啊!”
陈秀拱着手,躬了身子,几乎要跪到桌前。
他这般急切,倒也情有可原。
大量青壮劳力当了县兵,就不能从事生产了。
那去找谁来开垦播种呢?
朱明礼已听明白他的意思。
他思虑片刻,觉察出不对劲来。
“你的意思是……现在开垦……明年春天再耕种……”
“只是……这样做,能救得活谁呢?”
“等粮食结出来,只怕先要饿死一大片人了!”
朱明礼冷冷看着陈秀,怒问道。
陈秀要这些人开垦,却没有想过这些百姓的辛劳,对他们个人来说是徒劳的。
因为这些百姓中,有极大比例的人,是无法熬到到粮食收获的那一日的。
被朱明礼这么一问,陈秀也怔了一怔。
他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难道……你压根就没想过要救活所有人?”
朱明礼声色俱厉,怒斥陈秀。
“这……”
陈秀后退了半步,脸色青寒。
“难道你为了自己政绩,为了粮食丰产的考课,就不顾百姓死活?”
朱明礼再逼问过去。
这大明朝对官员有考绩制度,粮食产量自然也是极重要的一环。
被朱明礼有逼问,陈秀也有些急了。
“这……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难道咱们还能奢望救活所有百姓吗?”
陈秀前一步,回嘴道。
朱明礼被他这句“奢望”,给气笑了。
生存,这是人最基本的需求。
连这样根本的要求,都已成了奢望了吗?
“既然大人说下官为了靠绩,不顾百姓死活……”
“那下官倒要问问大人,倘若咱们不开垦,不牺牲部分百姓,那明年怎么过?”
陈秀越说气势越足。
“依下官的计谋,是会饿死一部分人……”
“可要依大人的安排,征调青壮入县兵,不事生产……”
“只怕所有的百姓都要饿死了!”
陈秀一脸慨然道。
“哦?看来陈大人很是了解本官了?”
“你又如何断定,本官没有旁的法子,度过这粮食危机呢?”
朱明礼往太师椅一靠,笑着看向陈秀。
“能有什么法子?难不成……大人还能变出粮食来?”
陈秀将双手一摊,一脸不屑道。
“这话倒是不错……本官的确能变出粮食来!”
朱明礼自信一笑,悠然说道。
“你……”
这话将陈秀气得噎了半口气,他瞪着眼望了过来,却又不敢发怒。
瞪了许久,他才缩回脖子,嘴里嘟嘟囔囔。
朱明礼听了半天也不知他说了什么,但总归不是什么好话。
“陈大人既然有话,不妨直说。咱们往后同堂为官,总不能心中揣着不情愿……”
朱明礼沉声说道。
这陈秀又将脖子抻直,拱了拱手。
“不敢……下官哪有不情愿呢?”
陈秀没有直接顶撞,但这阴阳怪气的声音,听得朱明礼有些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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