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手牌,端详了几秒,然后又抬眉看了几眼赵安,像是在确定赵安的身份。
“你看啥啊,我脸上有花吗?”赵安迷惑。
“请随我来,你的物资在这边。”狱警掏出怀里的钥匙串,打开了一间货架后的窄门。
钥匙串!赵安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明晃晃的东西。有机会的话把这玩意搞到手,监狱不就跟自己家一样想去哪就去哪了?就是不知道有多少门是这串钥匙打不开的。
“过来!”狱警半只脚踏进了窄门,对赵安招手道,“请随我进来拿你的物资!”
“哦。”
赵安半只脚刚踏进窄门,一把钝器就狠狠敲在了自己的后颈。赵安顿感头晕目眩,气血上涌。
靠,静水监狱不是官方监狱么?怎么还搞黑吃黑这一套?
赵安举目四望,一圈拿着警棍的狱警把自己围了起来,就像狼群围猎落单的山羊。
“1999号犯人,是他准没错,”之前看报的狱警对身边几个人交待道,“你们好好伺候他,我就先出去了。”他语气慌张,似乎很怕担责任一样。
“等一下等一下,”赵安高举双手投降道,“你们能不能先说一下为什么要打我?”
“因为你是个灭绝人性的混蛋!”狱警们带着呼吸面罩,赵安分辨不出是谁说的话。
“你杀掉了我们十二名同事!还残忍虐杀了十三名皮城公民!”
“就是因为你这种人,下城的治安才一直提不上去的!”
“这一下,不止是因为死者家属的请愿,也是为了世间公道!”
“哈?情愿?我看分明就是死者家属给你们塞钱了吧!”赵安嘲讽道。
话音既落,一只皮靴就朝着赵安的面门踹来。
但赵安一扭头躲开了。
“诶?”这群在监狱里豪横惯了的狱警没想到赵安居然会躲开这一击。
一般情况下,在得知即将挨打的犯人都会尽力保护自己的薄弱部位,感紧挺过这一轮打完事,躲闪只会让狱警的怒火更猛烈。
“你tm还敢躲?”狱警挥起警棍,朝着赵安的腹部击打而去。
“我就躲了,有本事你打中我啊。”赵安一边玩着嘴皮子功夫,一边单手擒住狱警右腕,稍微用力一捏,狱警就发出惨叫,警棍也从手中掉落。
在警棍落地之前,赵安飞起一脚直直踢中警棍,改变了警棍下落的方向;飞起的警棍砸向另一名狱警的眼睛,他捂着眼眶应声倒地。
身后两名狱警一起发动进攻,朝赵安的肩胛击打而去。
赵安轻轻改变手中狱警腕部的力道和方向,就让他像交谊舞中的舞伴一样和赵安交替了站位,这两下警棍的击打全部落在了狱警的腹部。
这还不算完,赵安松开手腕,一脚踢向狱警背后,他的重量压在那两名狱警身上,顿时哀嚎声一片。
赵安对自己力道的掌控一直恰到好处,既能让他们感觉到痛,失去反抗能力;同时也不会对他们的身体造成创伤,不然自己就罪加一等了……
“怎么说?还打吗?”赵安把手上的灰尘拍了拍,问道。
举目四望,狱警们都在捂着受伤的地方打滚呢,没一个有力气说出话的。
“笃笃笃。”
看报纸的狱警听到身后的敲门声,以为是狱警们教训完赵安了。
可等他乐呵呵地打开门,迎接他的却是一击重拳,直直打在他的眼窝里。
接下来的时间,狱警就带着青眼窝,帮赵安拾掇好了细软。
身边有巡逻的狱警经过问他怎么回事,他只能假笑着说是自己摔的。
这场架确实是狱警们违反规定在先,赵安不过是出于正当防卫……
可他们在监狱里横行霸道惯了,没想到自己会踢到硬钉子,只能吃了哑巴亏,牙齿打碎也往肚子里咽了。
也是通过这场架,赵安在监狱里建立起了初步的威名,那些想找麻烦的狱警都得三思而后行了。
在一名狱警的带领下,赵安找到了自己的床铺——说是床铺,其实就是铁笼子的一张吊床,让赵安想起了鸟笼里给小鸟落脚用的那根木头。
现在正值下午的劳动时间,居住区里没有其他犯人,正方便赵安大展拳脚地安顿床铺。
对吃穿上赵安没有太多追求,能用就行;但他对住的追求可谓到了极致。
犹记刚上大学的时候住宿环境不怎么样,八十公分的小窄床,赵安也能苦中作乐,把它铺得一个褶子也没有。
牢房是单人间,除了床铺和一只夜壶,就只剩下四面墙壁了,连个能消遣的东西都没有。蔚在这种环境下被关了七年还没疯,反倒是她妹妹先疯了,也是挺牛的。
距离三点还有段时间,赵安也不是那种会主动要求参与劳动改造的人……
于是他下起了井字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