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须发皆白的老者,便是赫赫有名的三清之一,身居离恨天上兜率宫中的太上老君。
太上老君听到观音所言,闭着的双目微张,轻捋白须,看着观音,喃喃道:“老夫也不曾想,这厮竟如此顽劣。你且稍待几日,老夫自有处置。”
观音神色淡然,道:“取经人已到了黑风山,最多一日。一日后,若他仍无改变,将再难做那取经人护法。”
太上老君微微点头,道:“一日足矣。”
观音问道:“一日后,若他不能皈依,老君希望本座,如何做?”
太上老君沉思片刻,语气格外平静地道:“若是如此,他与老夫便再无干系,你想怎么做便怎么做吧。”
观音得到太上老君这答复,面上神色并无丝毫变化,只向老君恭敬再行一礼,道:“有老君这话,本座知道如何做了。”
言罢,再不多话。
点点头,捏个诀儿,瞬间消失在眼前。
……
在她刚刚离开兜率宫的一刻,顶着一身鸟屎的乌巢禅师也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兜率宫深处。
“老师,那厮竟有太阴芭蕉扇!”
刚见到太上老君,乌巢禅师便已开口。
语气虽然是陈述,但里面却有许多不明的询问。
饶是太上老君是泰然自若的神情,此刻听到乌巢禅师此话,也不由一惊:“什么?!在他手里?!怎会到了他的手里?!”
乌巢禅师见太上老君神情,顿知他也不明底细,不由疑惑渐浓。
“弟子也不知是何原由,只见他与几女被赵公明等天将围困,本已是逃无可逃的死局,不曾想突然就拿出了太阴芭蕉扇,直接将十名雷部天将扇得无影无踪。以弟子之能,竟也瞧不出是怎生出现的。”
乌巢禅师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向太上老君陈述了一遍。
而太上老君听完后,愈发惊讶了。
太阴芭蕉扇他只传给了一人,使用的法诀也只两人知晓,那猪头是怎么搞到手的?
实在好生怪异。
联想起那猪头这一两年来的种种反常表现,太上老君更是满腹疑窦。
一对长过双颊的白眉紧皱,凝视着底下的乌巢禅师,沉声道:“看来,那厮是想脱离老夫的控制了。”
乌巢禅师也满面愁云,将音量压至最低,小心翼翼地道:“老师,你说,那厮会不会也与那猴头一样,都与那人扯上了关系?”
太上老君闻言,一双昏花老眼闪了下,眉头已皱成了个川字。
“那人死不没死,暂时还未可知。”
捋着胡须沉思良久,才又道:“但不管是不是,也只有将这厮抓回来盘查一番才知。你既然在那十步禅里留了后手,现在可知他逃到了何处?”
乌巢禅师闻言,立马凝眉闭目感应了一番。
几息之后,睁眼回道:“那厮好胆,竟还未逃出女儿国境!”
“倒是有点智机。”
太上老君不由赞了一句,冷冷道:“既如此,你便亲自走一趟,将他擒拿回来吧。”
乌巢禅师立即恭敬道:“弟子领命!”
刚要转身,太上老君又唤住,着重吩咐道:“记住,务必在明日此时之前将之带回,晚了,许多事怕又要生出变化。”
乌巢禅师再次点头领命,然后化为一道青烟,消散在离恨天外,径往西梁女国射去。
一时间,天上地下,风起云涌,再难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