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赞同的，也有稍显不满和抱怨的，但总归是前者占了绝大多数。

卫深对此情况也在意料之中，他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笑着眼看大家回到各自座位后，操作自己的手环，将里面的资料给每个同学都复制了一份。

这算不算是传说中的……学习资料共享？卫深心里想到这，表情有些怪异起来。

没过多久，在诡异的沉默了一阵后，班上逐渐恢复了正常午休时应有的模样。

“喂，真有你的，一年前随手给我写的东西，今天还能想起来，还能废物利用。”陈嘉铭脑袋凑过来，笑嘻嘻的悄声说道。

“滚犊子，我给你写的东西能有差的？合着，当初我交到你手里的时候，你奉作圣经，如今已经用过了，就当作废物？”卫深没好气道。

“嘿嘿，我随口一说嘛。”陈嘉铭挠了挠头，收起不正经的样子，随后说道：“喂，说真的，你那本《高中生修炼常见问题手册》是实实在在的好东西，可以说是你高二的巅峰神作之一了，你就这么给出去了，不心疼？”

“心疼……倒是没有，你都说了那只是我高二的巅峰神作，以后肯定会有更好的。”卫深撑着下巴，想了想，随口说道，

“但心有不甘还是稍微有点的，毕竟我也不是圣人，也没真的像刚才说的那样大义凛然，这么好的东西说送出去就送出去了，心里自然有点起伏。”

“当然，也就一点点，一二的一。”卫深伸出一只手放到自己眼前，拇指和食指贴的极近，用这中间的距离来形容自己内心的真实波动。

“真的？”陈嘉铭又问了一句。

卫深嗯了一声。

他知道陈嘉铭在担心什么，无非就是，送《高中生修炼常见问题手册》来换大家不再提问这件事并不是他自愿的，而是因为害怕此事引起大家的不满，而被迫做出的选择。

但实际上真不是。

卫深如此做的目的，虽说是为了自己。

但他送班上同学《高中生修炼常见问题手册》这件事，是真的自愿的。

他昨晚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心里并没有多想什么，完全没有因为白给而感到有任何不甘之类的想法。

他想的很简单，就是，大家向他问问题这种事，一开始就是双方自愿的，而这个行为连续进行了两年，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甚至有好多同学为此有了跟秦光亚置气的勇气，因为遇到难题的时候完全可以直接找他，而不用去憋屈的看秦光亚脸色。

班上的同学一直以来对他都还算不错，上次谭成来找他挑战的时候，还拦着他，帮他骂谭成，这些卫深都是记在了心里的。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这个惯例因他开始，他也自然有责任善终。

这不是被道义裹挟，而是因为卫深是人，是一个在情感上很正常普通的人，因为情感的牵绊而做出弥补，这很正常。

卫深知道陈嘉铭是在关心他，但他并不需要多解释什么，一个简单的回复就够了，这是属于他们俩的默契，陈嘉铭一定会懂。

“那行吧，你自己有数就行。”陈嘉铭耸了耸肩，没再多说什么。

两人各自自习起来，一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