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刚刚看到蝶妹失神的模样,我还就当真了。”
“麻烦:你礼貌吗?”
庄蝶事后的故作淡定被粉丝们无情的揭穿了,在他愣神的那会儿,噎鸣可是给了好多个特写。直播间的粉丝们可都露着屏呢,就算一帧一帧的解读,庄蝶的模样可不像麻烦那样轻描淡写。
这就和溺水者的心态差不多,刚溺水的时候心里慌的一批,手脚不停的扑腾,结果发现水竟然只半米深,站起来刚好没过膝盖。
“大意了大意了,没想到离车辙就几百米远了,还能发生这样的事,果然是一刻也不能松懈呀。”
庄蝶并不担心雪橇犬的安全,之前雪橇犬就掉进冰缝隙一次,一点事都没有,他相信这次也一样。
当然直播间里的观众也是这样觉得的。
在确保了自身的安全以后,庄蝶像上次一样,准备走到冰缝隙边缘,将掉下去的雪橇犬给拉上来,然后抚慰它受伤的心灵。
这时噎鸣飞到缝隙上方,将摄像头给到了缝隙中的雪橇犬。
和庄蝶预想中雪橇犬挥舞四肢的场景完全不同,冰缝隙中的雪橇犬已经没有了生机,四肢自然下垂。
好运不会眷顾两次,和之前光秃秃的冰缝隙崖壁不同,这条缝隙的崖壁上布满了冰锥,这些冰锥如同锋利的匕首。
雪橇犬在掉落过程中碰到冰锥,就像被钢刀刮过一般,柔软的肚皮被直接划开,四溅的鲜血将洁白的崖壁染的通红。
原本面露喜色的庄蝶围脖下的喉结动了动,却没有任何声音发出。
沉默了几分钟后,庄蝶走到缝隙边抓起地上的缰绳往上拽。
雪橇犬的尸体被放置在了冰面上,极度的低温已经使鲜血凝固,庄蝶轻轻的抚摸着雪橇犬背上浓密的皮毛,摸了一遍又一遍。
庄蝶陷入了深深地自责之中,他明明看到前方阿蒙森团队的车辙印并不是直的,却没有半点危机意识。
“四十七天了!”
“从我买下它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四十七天。我也曾想过在食物快吃完的时候用它们充饥,可我发现我做不到,因为它们的存在,让我知道我不是在孤军奋战。”
“可今天却由于我的疏忽,我的大意,害它失去了生命。如果我谨慎一点,看到车辙印走向的时候,多想一点,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粉丝们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简单的发个节哀。
南极的天气不适合流泪,漫长的征途也容不得庄蝶耽搁,沉重的哀悼了第一名失去生命的成员后,庄蝶调整方向重新出发。
雪橇犬的尸体则被悬挂在了帐篷外面,等回去之后再行安葬。
此后的几天,冰面变得越来越难行,冰缝隙随处可见。就算有阿蒙森团队的车辙指路,吸取了教训的庄蝶尽可能的放慢了速度,一路走走停停,不断的调整方向,避开一道道已经被探查出来的冰缝隙。
11月18日,阿蒙森团队尝试翻越横贯南极山脉,他们不像沿着沙克尔顿比尔德摩尔冰川路线行进的斯科特。没有前人探路的阿蒙森团队不得不亲自寻找绕过山脉的方法,第一天的登山之旅,他们只攀登了二百多米。
在他们宿营的时候,庄蝶也选择了宿营,宿营地就是他们曾经呆过的地方,满地的垃圾就是最充分证据。
此时双方直线距离不会超过六十公里。
19日,阿蒙森团队又向上攀爬了二百米,虽然进度有些缓慢,但是收获却非常大。他们发现了一条非常清晰的路线,可以沿着一座五十六公里长的陡峭冰川一直爬升到南极高原。
这座冰川被阿蒙森命名为阿塞尔海伯格冰川,这是他一个大金主的姓氏。
庄蝶再次向南推进了二十公里,横贯南极山脉的轮廓已经浮现在所有人面前。
没见过世面的庄蝶和他的几万粉丝称之为胜利的曙光。
两天后,也就是1911年11月21日,历经千辛万苦的庄蝶抵达了横贯南极山脉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