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初雪摊开书册的手冻得通红,手指尖还在微微颤抖。
“你看你看,这手都冻成这样子。”
韩牧野一把抓住姜初雪的手,大手将两只小手轻轻搓揉一下,然后,直接塞入自己的衣襟里。
姜初雪浑身僵硬,任他将手塞进怀里。
【艹!这死肥宅占老娘便宜!】
【老娘的手是你这死肥宅能摸的吗?呜呜,老娘两辈子都没被男人牵过的手……】
【不对啊,这算不算老娘占了这死肥宅的便宜?】
【什么东西硬硬的?】
【看不出来,这死肥宅还有腹肌?】
【嗯,倒是蛮暖和的。】
……
无数的碎碎念砸在韩牧野的脑海。
韩牧野一边咧嘴,一边盯着将头转向一边的姜初雪。
姜初雪此时穿着男装,不知拿什么涂了脸面,让面色蜡黄。
但那粉红的耳根,还是传递出此时心中的羞意。
没想到自己竟是成了帝君两辈子第一个牵手的男人,韩牧野得意的将手握的更紧些。
那无处安放的小手指隔着薄薄的衣衫不时划过,让韩牧野肚皮都有些颤动。
“当——当——当——”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万恶的上课铃声准时响起。
“我鲁伯通来曹县县学半月,对你们已经熟悉。”
“明日小测,算是再摸个底。”
“结果,你们不要放在心上,放松考就是。”
声音浑厚,身形消瘦,留着八字胡,穿青袍,头戴方巾的中年文士将夹在腋下的一叠书卷摊开。
“韩牧野,你为何坐在此处?”
目光瞟落,中年文士面色一变。
“回鲁教习的话,学生是见姜处衣衫穿的薄,将狐裘借他披。”
“见他手冻的厉害,帮他暖手。”
“家祖崇武伯一直教导,身为大夏勋贵,定要爱恤子民,感同身受。”
韩牧野不情愿的松开姜初雪的手,然后朗声开口。
“莫不是框我?”中年文士眼睛盯住韩牧野。
“教习,我是勋贵之后,怎会说谎?”韩牧野脸上露出雍容气度,义正严词,轻轻的抬头。
【戏精。】
【抓老娘的手,吃老娘豆腐。】
姜初雪将头埋在桌上不说话。
鲁伯通与韩牧野的目光在三尺讲台与两道长案之间相撞。
鲁教习的眼睛紧紧盯着韩牧野,如同苍鹰捕食。
韩牧野也毫不示弱的回瞪。
大曹县民风彪悍,文风稀烂。
大夏八百年,曹县连个像样的文官都没出过。
就是像韩牧野这样的武勋后辈,不学无术,大字不识几个,却是要占着曹县学堂的学子名额。
这样的人,也配?
越想越气,鲁伯通在那小胡子乱抖。
“鲁教习,你冷吗?”
韩牧野声音中带着关切,端坐平视前方的鲁伯通,开口问道。
他可是八尺的身长,坐着也不比鲁伯通矮多少。
鲁教习,身量不足一丈。
“本教习,不冷——”
“好,体贴师长,可堪嘉奖。”鲁伯通话锋一转,然后眯起眼睛,沉声道:“不过若是你明日考个下下,我会直接将退学文书送到你家。”
摊开桌面上的书册,鲁教习淡淡道:“我知道你家在哪。”
嗯,当年你这小老头就是这么干的。
韩牧野心里嘀咕一声,转头,看到姜初雪正瞄向自己。
“全靠你了。”韩牧野无声的口型就是这句话。
【死肥宅。】
【怪不得要花五两纹银来请问去补习,这钱好像不好挣啊……】
看着姜初雪皱眉样子,韩牧野面上露出一抹真诚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