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哥,今天整场扫射下来,估计就没人干和您较量了。”纳普拿着机枪,和多尔住进了监狱里一座气派的三层洋楼别院里。
多尔站在露天楼顶远眺短短几天时间内打下的江山,饶有兴致的规划未来的分布版图。忽的,他眉头一皱,想起了什么:“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军官们呢?”
纳普心一紧,看向多尔的脸色,有些拿不准他的想法,仔细斟酌道:“昨个有人看见他们的人跑向了东区。多尔哥,您放心不下他们?要不要我带人去东区搜查一番。”
“不用。”多尔轻蔑道,“他们一共才多少人?不值得我花这样的心思。”
是了,他再也不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混混了,他现在是13区的领头羊,管理手下几千人的动向,何必揪着这几个不起眼的小军官不放?
成大事者,格局必定要大,他站在高度已经不一样了,让他们自己眼皮底下挣扎求生的这点肚量他还是有的。
“是是是,您说的对,那我就先下去办事了。”纳普谄媚笑道。
多尔头也没回,摆摆手,兴致傲然的俯瞰底下的蝼蚁。
下了楼的纳普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巡逻,而是喊来了川子:“你昨个在哪里看见那帮过期军的,具体说说。”
过期军是他们给白季等人起的外号。
“在东区37号街的胡同里,当时他们跑太快,我不确定是不是他们。”
纳普数了数身上的子弹,扔给他一把手枪,匪气悍然道:“不管是不是,先去搜一番,多尔哥虽然没说要收了他们的命,但既然提起,做手下的就要做的周全,主动替大哥拔掉那根刺。你喊些人,跟我去一趟。”
川子将子弹上膛,转头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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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辞摸着昏涨涨的头,睡醒不过两小时又躺下了,这感觉就像患了重度流感一样,呼吸不畅,神经衰弱。
她看了眼空间里的白菜,已经有成熟的趋势,想查看前面一点的西红柿种子,还没走近,精神力居然被空间弹了出来。
强制脱离空间,脑子想被针扎了一样疼,天旋地转,她看到窗外一道人影闪过,随后昏了过去。
沃朗菲回来后已经临近中午,看着客厅只剩勒鲁瓦一人,诧异的挑了挑眉,倒了杯水问道:“苏辞呢?”
勒鲁瓦眼睛往卧室瞟了眼:“在卧室,说不太舒服去睡了会。”
“不舒服?”沃朗菲放下水杯,附耳贴在门上。
勒鲁瓦嘴张了张,这么光明正大的窃听女孩子的卧室真的好吗?正要过去阻止,下一秒卧室的门被他一脚踹开,勒鲁瓦的下巴都要惊掉了。
“你怎么能……”
沃朗菲脸色阴鸷掉头就走,勒鲁瓦看着窗口大开空荡荡的房间,脸上血色全无。
当天下午,发生了一件轰动整个13区的大事。
这件事不仅震惊了一帮争粮抢地的监狱头头,甚至在未来不到一年的时间里,轰动了整个奥尔尼亚联邦,连带周边的国家地区也都有所耳闻。若干年后,当有后辈提起这件事,坐在一旁的老人都颇为自豪的谈论道:噢~那件事呀,当时我正在监狱里,可是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拍。
那天下午,白季带人翻遍了整个13区,依旧空手而归,勒鲁瓦的头都快埋到肚脐眼了。
那天下午,原本在外围整顿准备对多尔捞一手的3千多号人猛的发起攻击,打得多尔措手不及。
那天下午,监狱里发生了有史以来规模最大、参战人数最多、牵扯范围最广的混战,但这场混战不仅历时最短,死伤人数最少,还以离奇、玄幻、十分玛丽苏的方式结尾了。
当两方人马扑街骂娘,打的热火朝天的时候,一个二傻子怀里不知道抱着什么,深蓝色的床单包裹得严严实实,直愣愣的闯入战场,像骑士一般单膝跪在他家大帅面前,双手哆哆嗦嗦的,好似将什么不得了的宝贝贡献一样。
多尔怒不可遏,甩手给他一大耳刮子,大骂道:“傻X,没看见你爷爷我正在打仗吗?那帮跳蚤都蹦跶到我眼前了,你个泼粪的还挡着我路,死开!”
“女,女……”那人心情起伏跟穷逼在自己茅坑里挖到金矿似的激动,极度兴奋中抖着嘴死活说不出来。
“女什么女!想女人想疯了!”多尔看着乌压压赶来不要命一样冲过来的人群,哪还顾得上听他说完,一脚揣开,拿起枪甲就往前干。
那人一个踉跄扑倒在地,苏辞磕到了额头,在一阵刺痛中醒来,扒开床单挣扎起身。
那人看到苏辞醒了,更是激动,连忙过来要把她护在身后,苏辞面对满街的人也是一脸懵逼状态,见有人扑过来,手指一弹,将人眩晕过去。
哒哒哒的机关枪毫无章法的扫射,多尔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而敌人如泰山压顶般袭来。
“妈的!人呢!人都死哪去了?!!”多尔渐渐力不从心,子弹不多了,枪一扛,往后撤退。
苏辞还没跑两步,就被人流挤到了中心。
男人们手里抄着家伙,眼里的狠劲凶残得冒光,似乎人还在这,魂已经飘到前方在干架了。
就!在!这!时!
他们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女人,一个和他们同一物种不同性别的生物,在阳光下自带光环,闪闪发亮。
他们的脚定住了,眼睛也发直,后面的男人们不晓得前面怎么突然堵住不动了,惦着脚看,随后齐齐“啊——”的一声,这声音波澜壮阔,九曲回肠,婉转回梁,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动弹不得。
当然,连干架也忘记了。
前方,多尔的嗓子都喊哑了。
“干仗呢!人呐?!!!”
没人理。
战场上叫得最大声的往往死得越快,当多尔看到后方的人围成一圈看热闹时,气得火冒三丈,哪还有半点理智。
嚷嚷中被后面的人单手掐出脖子,反手一拧,清脆嘎达一声,他的身子便软了,而他的死,换不回手下们的一个回眸。
他瞪大眼睛,吐出最后一口热气,不甘愤恨中夹杂一丝疑虑:你们……他妈的……到底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