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漓。
宰辅张居正府邸。
“余尧已经拿到了想要的东西,那余枫凌得到异姓王世袭,这尽除天下门阀的口号,也就变成了一个笑话。”
书房内,赤眼紫髯的当朝宰辅正在软硬兼施,尝试说服一个中年道人。
“赵锡耒,身为当朝国师,你就当真不为所动?”
中年道人正是黎阳当朝国师,天目山四大天师之一的赵锡耒。
“宰辅大人,这余尧既然接下了陛下的考验,那余家小儿也成功扛了过去,我等长辈,怎好再去多说什么。”
作为修道之人,赵锡耒倒还是颇有风度,并不屑于用隐秘手段去背后暗算。
“愚昧!”
张居正把手中的茶杯摔得粉碎,
“你仍当我与那余家是私仇?从余尧封王占据三洲之地开始,整个朝廷都在针对庆余。
可这么些年,你可知为何庆余军中从未缺过粮草,从未缺过兵刃?”
赵锡耒心中大惊,全世界都知道,宰辅与那庆余是势同水火,早年庆余在京城之时,两人在朝堂之不知道如同泼妇一般对骂了多少次。
可一人之下的张居正,在大是大非的问题,却从未为难过北凉。
“余尧对国是有功的,但为了我南漓国运昌隆,为百姓谋福,这余家,是万不能存在的!这异姓王世袭,更是我南漓要彻底断绝的重病之因!”
张居正重新端起一杯临湖万春,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劝说着赵锡耒:
“世人都知,玄武山的老掌门把一炁化三清,传给了余家世子。
你龙虎山领衔了道统数百年,难道真任由玄武崛起?
还有消息说,现任的玄武掌门张三丰与那余枫凌关系极好,若余尧全力支持玄武崛起,你天目山可有把握挡住那数十万庆余铁骑?”
赵锡耒重重地叹了口气:
“既然话说道这个份,宰辅大人,老实和你说吧,其实玄武已经和我天目山结下死仇了,就在月,我天目这一代的翘楚弟子去那玄武论道,已经身死陨灭了。
而那一天,恰好那余家纨绔,就在山中。玄武向来惧我天目山几分,此前这位弟子多次前去问道,哪怕行为跋扈,玄武山都是以礼相待。自那余家纨绔世子山后,我那弟子……”
说道此处,年纪过百的赵锡耒,已是老泪纵横。
被闻华斩杀的赵希鸿,是天目山掌教赵锡亦的首席弟子,天资之卓绝,算是百年难得一遇,
在世之时,每每见到师叔赵锡耒,都是毕恭毕敬,十分地有礼仪。
如此英才,却遭玄武灭杀,真是奔着绝我天目山根基来的!
张居正听到赵锡耒的表态,彻底安下心来,“那你天目山就对那庆余没有一丝办法?”
赵锡耒终于不再用所谓的天使气度来伪装自己,
露出一丝阴狠的笑意:“天下之地,万事万物都是讲这‘气运’二字,庆余占三洲之地,民风彪悍,气运正盛。若要灭那庆余,就必先削其气运。宰辅莫要急切,早在我天目弟子被灭杀的那一天起,针对庆余的复仇计划就已经开始了。”
“而第一站,就是那建州,地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