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姜闲月前脚刚坐上粮草车,后脚卫景修也一同上来了。
“下去。”
“我的马累了,我也累了。”卫景修说完,伸长胳膊躺在厚实的粮草上,舒舒服服地闭上眼睛。
闲月无言地看着他,最后察觉自己的气不知何处来,错愕半晌,撇过脸没再说话。
粮草车缓缓动了起来,姜闲月一边默默扣着指甲,一边盯着远处的轿子。
脑海里浮现方才卫景修抱着她的样子,她眼睛一闭,耳边莫名响起胡桃的话。
她说,他远走边疆,巡逻处遇着村庄,里头漂亮的小姐姑娘什么的,都会为了讨其欢心,搭个戏台子。
如今这位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头,姜闲月一概不知。只隐约听说好像是路上崴了脚滞留于此的,卫景修过去交谈几句,便携她一起上路了。
态度不清不楚,也未作何解释。
闲月知道他不是浪荡登徒子,但这处境暧昧,她不由得心里感到厌烦。
到底算什么呢,闲月想,之前在自己面前唯命是从的样子,也不过是一贯的风流手段?
闲月觉得矛盾,脑子都是乱的。
忽然,身后传来温热的呼吸。
“闲月,在想什么?”
她一惊,回头,两个人的鼻梁差点撞上。闲月立刻如猫似地弹开,后腰撞上粮草车的护栏。
闷痛传来,她眉头蹙得更深。卫景修脸色微变,胳膊搭在护栏处,低头温声问:“撞到哪了?疼不疼?”
闲月看见他担忧的模样,只觉得心里疑团更甚,最后叹气道:“无妨。”
卫景修抬眼,看了她一会儿,语气沉重,“那轿子里的女人是生人,说是崴脚滞留于此。可到底如何,谁也不知。我不想让你与不明不白地人单独相处。”
“这话你刚刚说过了。”闲月淡淡回应。
“那你在生什么气?”
闲月沉默,没回答。
卫景修坐直身体,“怨我?”
“没有。”闲月秒答。
这股别扭的气息溢出,卫景修深思了一会儿,“是因为昨晚?”
闲月扣指甲的手停住,她眼睫颤了几下,“昨晚的事,是我抱歉才是。把你想得这样不堪,该是你怨我。”
卫景修深深叹了一口气,“到底是彼此不熟悉,我们之间还有许多没说开的误会。但是我说喜欢你,只是很单纯地喜欢。没有别的心思,也不会强迫你。”
见她没说话,卫景修继续,“以后关于你和常思慕的事,我不会再过问。正常相处吧,这一路还长着。”
闲月低声说了一句话,卫景修没听清,俯身问:“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