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听过张齐的一番告诫敲打,陈阿娇也识趣地默不作声起来。
不再去提她这辈子遥不可及的人与事。
虽然陈阿娇并未明言,但张齐显然也感觉到了陈阿娇的沉闷。
便主动找话接茬道:“阿娇若是感到烦闷,对于天下大势如此关心,等明日我买些书籍来,供阿娇翻阅。”
他到时候会买一些历史和时政书籍给她解闷,也便于陈阿娇更加全面地了解这个世界。
毕竟曾经位于食物链顶端,对于历史和时政想来应该也会挺敏感的。
不论是历史上的孝武皇后陈氏,亦或者是如今张齐面前的这个小姑娘陈阿娇,张齐从来没有认为过她们憨傻。
不过如今陈阿娇竟然会一语道破【周】【召】【共】【和】这段历史,将此世与其作比,倒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
张齐好奇:“阿娇怎会知道国人暴动?”
“阿娇平日读史?”
这等历史细枝末节,若非读文通史之人,轻易不会知晓。
张齐猜测可能是陈阿娇的那位大名鼎鼎的母亲,馆陶长公主刘嫖教她的?
依照馆陶公主的性情,张齐暗忖,刘嫖不拘着自己宝贝女儿学一些文史经书倒也不奇怪。
当然,或许是陈阿娇外祖母,馆陶长公主的母后窦太后教她的也有可能。
“是外祖母教我的。”
张齐挑眉。
“外祖母想让我……做个合格的汉室皇后。”
虽然陈阿娇的声音不大,甚至有些压抑的情绪在里面,但是张齐离得近,还是听了个全。
果然是窦太后啊。
那个雷厉风行的临朝妇人。
提起这个话题,又让陈阿娇联想到亲人了。
虽然感受到陈阿娇的难受,但他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离家的痛楚,想来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够舔舐干净,而且这只能是个自我疗伤的过程。
让他安慰陈阿娇节哀顺变?
这于陈阿娇并无大益。
索性,张齐不再打搅陈阿娇,只继续认真擦拭她的一头长发来。
吹风机仍旧“嗡嗡嗡”响个不停,他二人也各自心中怀着事。
可张齐用手中毛巾,轻轻拭去陈阿娇发间水渍的动作,却是那般轻柔,就仿佛在爱护什么心爱器物一般,徒惹人妒。
陈阿娇也乖巧地并无动作,只低眉顺目坐在张齐一侧。
有过了一会儿。
张齐才熄了手中的吹风机,放下毛巾,示意陈阿娇擦拭好头发了。
“擦好了,你早些去休息。”
室内张齐开的是暖黄光,有一种莫名的宁和感。
就是白日张齐给陈阿娇铺的那间屋,陈阿娇抬眉默默看了过去。
里面没开灯,但借着客厅的灯,还是能看清一二的。
至少一眼望进去,看到了张齐为她铺的那个被褥。
陈阿娇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心里略微好受了一些。
待她起身,张齐略带欣赏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自己方才的劳动成果。
“阿娇的头发长得真好。”
颜丹鬓绿,雾鬓风鬟,光可鉴人。
他替陈阿娇幻想:“若是出街,便是不扎起来,也必然是最亮的崽。定会让其他女孩子惊羡和嫉妒。”
毕竟如今不秃头的崽子太少了。
陈阿娇闻之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