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宋小朝廷在用中秋节振奋民心,大元朝廷在用中秋节威慑四方,只有在镇江城的伯颜焦头烂额。
自从朝廷的内迁令下达之后,整个江南,已经被剿灭的抗元力量再次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的冒了出来,今天这里下去搞内迁的人马被偷袭死伤惨重,明天那里的县衙被贼人攻破,大元朝廷的官员被杀害。甚至于有一次,一伙不知道哪来的实力,打着大宋皇帝的旗号,一度纠集了几千人马,说是要攻打福州,最后被驻守福州的千户带着骑兵剿灭,事后得知,是一伙人不知道在哪捡的大宋旗帜,装作是大宋皇帝,想要突袭福州。
相对于伯颜的焦头烂额,手底下的蒙古军官却很是兴奋,有人造反就有仗打,有仗打就有功劳,有功劳就能分更多的土地,所以他们每天讨论的都是哪里又有人造反了,谁谁谁又砍了多少颗头颅记功了。
只有伯颜听的一阵头大,现在这片土地已经变成大元的土地了,这片土地的百姓也变成大元的百姓,不再是需要征服的对象,而是需要安抚的对象。
但是这一切,手底下的蒙古军官根本理解不了,他们甚至连字都不认识,只是凭着草原的本能来打仗,伯颜跟他们也说不明白。
只能一边强制要求他们不能随便杀人,一边寄希望于赶紧把朝廷的内迁令完成,然后再奏朝廷,减免几年的赋税,让百姓能够休养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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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里,几天前,我下山找粮食的时候,遇到几个元狗骑兵,正在这个村子里抢粮食,我一个人没敢,等他们走后我才打听到,明天元狗要来赶他们往内地迁移,谁要是敢反抗就杀无赦,你看,村子里已经没人了,都跑了。”一个叼着稻草,正藏在草垛里的汉子小声的跟旁边的人说道,“我已经提前看过了,这个村子跟别的村子有点不一样,有几个位置可以简单的挖几个陷马坑,这样一来,我们就不至于太吃亏。”
说话的这个人正是刘勇,自从那天被邓宪封了个正九品承信郎之后,已经是第五次偷袭出来劫掠的落单元军了。
听他说话的自然就是邓宪,那天给完刘氏兄弟出身之后,本来想着离开,但是看到那一大群汇聚在一起的人之后,心里有了想法,光凭他们自己,没有学过军阵的他们根本就不是元军的对手,最终还是会被元军找到并杀害。
而且这几百人汇聚到一起,除开老幼妇孺,也有四五十个精壮汉子,也算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于是就留了下来。
在他旁边的是刘力,没什么主见,一切都听他哥哥的,邓宪觉得这样也好,免得到时候各说各的,分散了人心。
刘力开口问邓宪:“邓大哥,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为了方便拉近感情,邓宪从一开始就拒绝了刘勇兄弟二人问他喊邓大人的做法,而是走的江湖路子,让两个人喊他邓大哥,这样一来,三人之间原本还存在的生疏感一下子就消失了。
邓宪吐掉嘴里的草杆,又往地啐了口唾沫,说道:“还能怎么办,老规矩,干他娘的!”
接着不等兄弟二人说话,又开口说:“刘勇你带着几个人去按我教你的方法,找合适的位置去挖陷马坑,刘力你跟我一起,去村子里找几个合适的埋伏地点。”
然后几人就分开行动,到了晚,所有布置都做好了,邓宪领着这次带出来的十几个人,找了户人家,借用了床铺,养精蓄锐,等待着第二天的到来。
第二天果然元军来了,跟预料中的不同,由于之前被偷袭的次数太多了,现在元军每次外出,都会带几个步兵,组成一个简单的军阵来预防偷袭。这一队人马,由三个骑兵,七个刀牌手,总计十个人组成。
当邓宪看到这么多人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这边不是他们的对手,三个骑兵,外加七个刀牌手,别说是他们十几个人了,在开阔地方,追着两三百个老百姓跑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对面的元军十夫长很明显的感觉到了一阵不寻常的气息,这个村子太安静了,几天前自己来的时候,还有人活动,现在居然一个人没有。
他打了个手势,其中一个刀牌手举起手里的盾,另一只手抽出腰刀架在盾牌,猫着腰小心翼翼地走进村子,后面的人紧跟在他后面。
眼看着刀牌手就要走到陷马坑的位置了,邓宪再也忍不住了,他带着十几个人跳了出来,拿起手里抢来的蒙古弯刀,跟对面的元军对峙。
马背的十夫长很明显的放松了神情,不怕你出来,就怕找不到你在哪,看着衣衫褴褛的邓宪等人,马背骑士嘴角现出一丝嗜血的冷笑。
平时遇到的南人太软弱了,自己只要把刀子抽出来,他们就像待屠宰的猪羊一样跪在地等自己的弯刀砍在他们的脖子。
甚至还没有草原的兔子有勇气。
看着很明显神情紧张的对手,他笑着抽出了腰刀,然后用蒙古话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只见他面前的刀盾手向两边散开了,然后他轻夹马腹,开始提速。
对面的人脸开始露出他熟悉的恐惧,然后开始后退,接下来就是自己熟悉的剧情,他们会丢掉武器,转身不要命的逃跑,然后自己跟在他们后面,从容的用弯刀一个个的砍掉他们的头颅。
忽然,他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对面的人虽然在往后退,但是既没有慌里慌张的丢掉手里的武器,也没有不顾一切的转身就逃。
然后,他就听到身后的同伴高亢而焦急的呼喊,耳边呼啸而过的风让他没有听清同伴的话。
再然后,视线猛然一低,立马回过神来的他意识到,自己被埋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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