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这鱼太小，多给你两条。”

陈青山在碗里放了七八条鱼，才递给李婶。

李婶接过碗，凑在鼻端深深吸了一口，忍不住捏了一条鱼肉下来，放进嘴里。

她慢慢嚼了几口，咽下去后连连点头：“一点儿鱼的腥味都没有，只有咸香。这鱼刺都炸酥了，嚼吧嚼吧也能吃了。我家老头子也喜欢吃鱼，可大的买不起，这小的又不会做。青山，这鱼是怎么做的，你教教我？”

陈青山摸摸鼻子，道：“李婶，这鱼做起来不难，就是麻烦些。”

“我不怕麻烦。”

陈青山把做法给李婶说了，李婶道：“我做了半辈子的饭，第一次见这么做小黄鱼的。青山，我试着做一做，等我做好了，也让你跟小萱尝尝我的手艺。”

“李婶，那我跟小萱就等着吃你做的鱼了。”

“对了，怎么没见小萱？她身子好些了？”

程萱正好走出门来，跟李婶问了好。

李婶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小萱，我看你脸色不怎么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程萱扯扯嘴角，淡淡一笑，“没有哪里不舒服，就是觉得身上有些乏。”

“你呀！现在身子重，可要注意，不能跟以前那样……”

李婶说到这里，像是想起什么，蓦地住了嘴，歉然的看向陈青山。

陈青山笑起来，“李婶，小萱已经知道她有身孕了，她会把孩子生下来的。”

“生下来好，生下来好。”李婶上前一步道，“小萱啊！你以后可要多注意，那些重活累活就不要做了，也不要太劳累。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要做的，就去找我。”

程萱只是笑着道谢，“谢谢李婶。”

李婶又啰嗦了几句，这才拿着鱼走了。

陈青山紧张的走到程萱身边，扶住她，低声道：“你觉得身上乏，就不要出来了。”

程萱笑着说：“我就是活动的少了，才觉得乏，等多活动活动就好了。”

“可你现在……”

程萱轻轻拍拍他的手，道：“你放心，我会小心的。”

陈青山扶着程萱走到餐桌前坐下，就见陈星远手里拿着一条小鱼，吃的满嘴是油，他面前的桌上已经有两根鱼刺了。

“星星，鱼好吃吗？”

“好吃。”

陈星远把手里的半条鱼举到程萱面前，“娘，你吃。”

程萱摸摸他的头，“你吃你的，还有好多呢！”

陈星远看了眼桌上满满一盘子小鱼，点了点头。

“小心刺。”

陈星远利落的把鱼肉吃掉，把剩下的鱼刺高高举起来，“娘，你看，这鱼就这么一根刺。”

陈青山看了他一眼，道：“你自己吃，少说话。别光吃鱼，咸，吃块饼子，多喝水。”

“哦。”

陈星远听话的拿起饼子咬了一口。

程萱拉了拉陈青山的袖子，小声道：“青山哥，星星这么乖，你不要总是凶他。”

“啊？我没有……”

陈青山对上程萱责备的目光，只能改口，“我以后不会了。”

程萱笑起来，用筷子夹起一条鱼，把中间的鱼刺去了，夹起来放到他的嘴边，“青山哥，你还没有吃吧？你辛苦了一下午了，是最应该吃的。来，张嘴。”

陈青山的耳朵又红了，“小萱，我自己吃。”

程萱举着筷子不放下，目光直直的看着他，“先吃我这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