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远小脸儿红红的，眼睛里还含着泪，点了点头。

陈青山冲着陈星远伸出手，“星星来，爹爹抱，你娘身子弱，不要累到她。”

陈星远却自己挣脱了程萱的怀抱下了地，“我自己能走。爹爹，娘亲，咱们吃饭。”

说着，自己坐到了饭桌前的椅子上。

饭菜依然简单，一盘炒菜，黑乎乎的里面没有一点儿肉星；一碗炒鸡蛋，放在程萱和陈星远面前；一个陶盆里放着几个玉米面饼子和黑面馒头。

陈青山照例把馒头递到程萱手里，程萱却说：“我好久没吃饼子了，想尝尝。”

“哦。”

陈青山把馒头放下，给她掰了一半饼子。

陈星远也伸过小手来，“爹，我也要吃饼子。”

陈青山笑起来，“好，好，咱们都吃饼子。”

说着，他也掰了一小块玉米饼给陈星远。

程萱说的是实话，她真的好多年吃过玉米面饼子了。印象中还是去姥姥家时，姥姥做过。

姥姥做的玉米面饼子，只有巴掌那么大，薄薄的，用油煎过，又香又脆还带着点儿甜。

她怀着美好的记忆咬了一口手里的饼子，这个……口里的味道跟记忆中的完全不同。

这个玉米面饼子入口粗粝，有很浓的玉米味，却没什么滋味，咀嚼几口之后，才能从中品尝出一点儿甜味。

真的不怎么好吃，味道还不如干巴巴的黑面馒头。

程萱梗着脖子咽下去，夹起一筷子黑乎乎的菜，入口后她才吃出这盘菜是炒茄子。味道有点儿咸，颜色也偏深，应该是放多了酱油的原因。

可能是没搁油，茄子水水的，只有咸味。

这饭菜，程萱有些难以下咽。

她抬头看向陈青山，那四分之一份饼子已经被他两口咽了下去，又从陶盆里拿了一个。

他一口茄子一口玉米饼，大口大口的吃着，看着特别香甜。

陈星远虽然年纪小，但筷子用的很灵活，夹一筷子鸡蛋，咬一口玉米饼。

他抬头，对上程萱的目光，弯了弯眼睛，“娘，炒鸡蛋好香。你快吃呀！”

程萱点了点头，把盛炒鸡蛋的碗拿起来，倒了一半鸡蛋在陈青山面前的盘子里。

“星星，鸡蛋你和爹爹一人一半。”

陈青山愕然抬头，“小萱，我不吃……”

陈星远问：“娘，你不吃吗？”

程萱摸了摸陈星远的头，“娘不喜欢吃鸡蛋。你要长身体，要吃鸡蛋，爹爹去地里干活，需要力气，也要吃鸡蛋。”

“娘不喜欢吃鸡蛋吗？你早上还吃了鸡蛋。”

哦，倒是把这个忘了，她早上吃了一个煮蛋。

程萱的脑子转的很快，“娘不喜欢吃炒鸡蛋。”

“哦。”

陈星远点头，转头对陈青山道，“爹爹，娘不吃，你吃吧！吃了鸡蛋才有力气干活。”

陈青山抬头看着程萱，眼眸幽深，似乎有种她看不懂的情绪。

难道他看出自己不是原来的程萱了？自己跟之前的程萱是不是有很多不同？

程萱心中有一瞬的心虚，但很快又平静下来，如果她跟之前有什么不同，都是昏迷之后失忆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