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冰凉的指腹，拂过小兔子柔软的皮毛。

感受到生命的温暖与跳动，蜀王再也控制不住，落下泪来。

“回来吧！把过去都忘了，待在我身边！”

下巴上挂着泪珠的蜀王，微弯的嘴角透露着欣喜，朝桌上的小兔子伸出双手，想要将其抱在怀中，就像当初暮春时在巴蜀那般，它温暖他，他呵护它。

就在蜀王指尖儿即将触碰到小兔子时，突然响起“砰”的一声，小兔子身上腾起浓郁白烟儿。

“卯春。”

浓郁的白烟灌进惊呼出声的蜀王口中，呛得他剧烈的咳嗽起来。

可因担心卯春，他顾不上因咳嗽流下的鼻涕眼泪，凑到桌子近前，挥散浓烟。

“王爷。”

外面受到惊动的玲珑与玛瑙推门而入，就看到蜀王伸手将躺在桌上已经恢复人身的卯春抱起。

“嘘。别吵醒她。”

抱起卯春的蜀王，仿若怀中抱的是举世无双的无价珍宝，并未看玲珑与玛瑙一眼，旁若无人的抱着其转过屏风，小心翼翼的模样令人唏嘘。

玲珑与玛瑙二人垂头退出房门，继续守在门口儿。

玛瑙有些担心的瞄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将声音压得极低：“玲珑，你可发现，那女人似乎与之前不同？”

听闻巫医以巫术救活的人，已经称不上是真正意义上的人了。

“不是人，那是什么，鬼吗？”

玛瑙的声音有些微微变调儿，玲珑哼了一声，言卯春是妖，即使是鬼，也是妖鬼。

她说这话时，眼睛刚好瞥见明亮的窗子，依稀看到一个黑影般的东西从窗户缝儿内挤出，吓得她一下子捂住嘴。

可等她再定睛望去时，并未再见那影子，似乎刚刚是眼花看错了。

随着玲珑眸光看向窗户的玛瑙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好奇的询问：“你怎么了？”

回过神来的玲珑出了一脊背的冷汗，她想起儿时祖母曾经说过，有种如烟似雾，外形似黑色影子的东西叫做“祟”。

祟由恶魂吸收恶念而成，所到之处，必然会死大量的人。

而就在祖母给她讲起祟当晚，玲珑在父母的方外，看到了如烟似雾，好像黑色影子般的东西。

然后，她家就被满门抄斩了。

五岁的她，被卖到了江南，过了十年才回到京城。

再次看到疑似祟的东西，她感觉整个头皮都快炸开了。

但很快，她笑了。

她所期待的母子相残，是快开始了吗？

协助花妖白希盗取九龙珠的卯春，不仅是只妖，还被蜀王救活了，并藏在王府内，若女帝陛下知晓此事儿，事情应该会变得十分有意思。

玲珑的眼底深处有火苗簌簌跳动，她垂下眸，掩藏住所有情绪，语气平淡的警告玛瑙：“王爷不喜外人议论卯春姑娘的事情，且她身份特殊，最好有关她的事儿，一个字儿都不要再提。”

玛瑙望了一眼烛火跳动的屋内，未再言语。

她并不真心好奇卯春变成了什么，只是，有些嫉妒。

蜀王那般身份尊贵的人，怎就欢喜一只兔子妖？

而她，又是哪里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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