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龙拽着包小松径直就往鬼门关里走,没想到却被一个青皮小鬼给拦下了。只见那小鬼头上挂着一只专业的相机,口中说道:“你这瓜娃儿闯啥子闯呦,照相要排怼。”说着,指了指鬼门关旁边一个长长的队伍,“在那边排怼。”原来,这又是个四川鬼。
大龙立刻不耐烦地皱起眉头:“我们不照相!”说着,又拉着包小松往鬼门关里闯。
“大龙,”包小松抻了抻大龙的衣袖,“咱好不容易来一趟,要不留个影?咱俩认识了这么久,好像都没一起照过相呢。”
大龙听包小松这么一说,便也有些心动。谢安见了,忙殷勤地跑了过来,对那四川青皮鬼说道:“这两位是咱们王上的贵客,走VIP通道,不用排队。”
那小青皮鬼倒也是十分识趣,虽不认得高高在上的冥王叶韦铭,但谢安这个冥王身边的“红鬼”他却是晓得的,连忙赔笑道:“好好好,老子——小的桌舅(这就)给他们找(照)。”
说完,引着大龙和包小松站到鬼门关正中照相的位置,举起相机冲着包小松和大龙:“两位龟阔(贵客)笑一笑噻!一、二、三,茄子!”
照片是速洗的。不一会儿,包小松便心满意足地拿到了照片仔细端详着。照片上的大龙板着一张脸,包小松头上戴着“鬼门关”的发卡,笑嘻嘻的甚是可爱。(这张照片以后是不是也有些用)
大龙见包小松满心欢喜,脸上便也爬上一丝勉强的笑意。伸手胡撸胡撸包小松的头,带着几分宠溺又有几分霸道说道:“别瞧啦!照这么丑,有什么好看的,快走吧。”
包小松不满地冲大龙耸耸鼻子,随后笑嘻嘻地说道:“我丑,但太子殿下帅呀!我多瞧几眼不行吗?”说着,一脸花痴状望着大龙。
大龙无奈地摇摇头,拉着包小松就向鬼门关那头走去,叶韦铭和黑白无常三个“鬼”在后面跟着。叶韦铭的脸色似这冥界的天空一样阴沉。
“天啊!”包小松跨过鬼门关,倏忽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鬼门关另一头是一条长长的路,长得似乎望不见尽头,道路两旁种着包小松叫不出名字也从未见过的高大的树木。那些树挺直的躯干,繁茂的枝叶,最让包小松惊叹的是那些树的树叶竟然全部都是透明的,而且泛着莹莹的清紫色的光芒,似一片片紫色的水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就似最诡异、最神秘,也最迷人的梦境。
包小松深深吸了一口气,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这样美妙的景色,也只有在梦中才能见吧。
“包小姐,这是咱们冥界最有名的黄泉路,如今已经是红遍三界的一条网红路了。”谢安上前一步殷勤地对包小松说道,“俗话说,人生得意须尽欢,上穷碧落下黄泉。说的就是这条黄泉路。”顿了顿,又道,“也就是说,人生要想得意和尽欢,就得来我们这条黄泉路。”
谢安还未说完,站在他旁边的范咎就在暗处捅咕他,谢安不耐烦地瞪他一眼,小声道:“你别扒拉我。”
包小松在一旁听着,只是觉得有点不对劲,却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只见大龙嘿嘿冷笑一声说道:“这诗仙和诗王同时盛赞这黄泉路,当真是了不起。”
叶韦铭冷冷地瞪了谢安一眼,随后轻轻地从那黄泉路边的树上摘下一片叶子,轻轻握在手中吹了一口气,随后摊开手心递给包小松,只见那晶莹剔透的淡紫色叶子上已然多了一条银光闪闪的链子。叶韦铭望着包小松,一双漂亮的眸子沉静如水:“这幽冥树的叶子虽不是什么仙草或法器,但甚是晶莹好看,不少女鬼……女仙都趋之若鹜,戴在身上还有辟邪的功效。这这条‘幽冥之恋(链)’送你。”
包小松先是一脸惊喜,随后有些拘谨地望了望身旁的大龙,见大龙面色不善,忙一脸为难地对叶韦铭说道:“这……不好吧……”一边说着,双手却很诚实地缓缓伸向了那条“幽冥之恋”。
却还没等包小松的手挨到那链子,叶韦铭忽地合上了手掌,包小松一愣,这功夫,只见叶韦铭轻轻探过身去,双臂环着包小松,亲自为她系上了那条“幽冥之恋”。
包小松瞪大了眼睛没反应过来。只觉得一阵幽香又清冷的气息笼罩着自己,竟有些头晕目眩。谢安、范咎和大龙三个也都看愣了。谢安捅了捅范咎,一脸坏笑小声说道:“没想到咱们王上还挺会撩。”范咎则紧紧皱着眉头,嘴里只吐出一个字:“怪!”
大龙万没想到叶韦铭竟会有这种举动。愣愣地瞧着,竟忘了去阻止,待他反应过来一把将叶韦铭和包小松拉开时,那条链子已然端端地挂在了包小松的脖子上,闪着迷人的、幽深的紫色的莹光。
“好漂亮!”包小松由衷赞叹,脸上露出欢喜。女孩子,对这种亮晶晶的东西一向都没什么抵抗力。
大龙嫌弃又嫉妒地看了看那链子,忽地伸手往身后一摸,再伸开手掌,只见上面放着两片椭圆形的黑漆漆的铁片一样的东西,上面闪着金属的光泽。每个“铁片”上还都插着一根小银针。
“小怂包,这对耳钉送给你。”大龙提高声音说道,故意挑衅似地看了叶韦铭一眼。只见叶韦铭面色沉静,并无任何波澜。
“来,我帮你戴上。”大龙说着,撩起包小松的头发,就要帮她戴耳钉。
包小松本能地向后躲了躲,缩着脖子面现难色:“这……是啥?好像……有点……丑吧。”
大龙腾地就火了:“这是我玄龙真身上的两片鳞甲,最是珍贵稀有不过!还能帮你抵御邪祟近身。”说着,故意看了看叶韦铭,他口中的“邪祟”两个字,显然是意有所指。随后又道,“比那个什么破树叶子强多了!”
“龙鳞啊!”包小松一惊,拿起其中一个不起眼的“小铁片”仔细看着,只觉触手微凉,除了色泽泛着五彩斑斓的黑之外,没见啥特别的。
“你这是从哪儿抠下来的龙鳞啊?疼不疼?”包小松关心地上下打量着大龙。
大龙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屁股:“不要紧,反正还能长出新的。”
包小松差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