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严也错愕了一下。
他都忘记了昨晚在家里拿了一支套套当做样品,来研究文案这件事。
‘这误会大了啊。’
不管阿羞认为方严是要和别人用这支冈本,还是想要和她用,对于他的形象都是毁灭性打击。
眼见阿羞拎起了药壶要走。
方严急忙道:“阿羞,有件事你的帮我一下。”
“什么事?”阿羞边问边转头张望了一下,看到远处有人在田里忙活,这才稍微放心了一点。
但她侧着身体,双脚一前一后,随时做好了抬腿狂奔的准备。
方严从容的走到摩托旁,弯腰捡起地上的套套,然后掸了掸上面的尘土。
“我们设计院正在竞标杜蕾斯的广告。但我们的进度卡在了文案上,甲方要求文案热烈直白,但不能低俗。
我们项目组想了几天也没有想到合适的文案。为了能得到些许启发,于是我昨晚专门买了这个......”
方严用拇指和食指捏着冈本外包装晃了晃,然后自然地装进了口袋里:“可现在我依然没什么灵感,你刚好是文学系的,能不能帮我出出主意?”
“真的么?”阿羞半信半疑。
“当然是真的了,我为什么要撒谎?”
方严先是露出了莫名其妙的表情,紧接着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然后一脸震惊的望着阿羞:“你不会以为是我要用这玩意吧?”
“......”这话问的阿羞没办法回答。
随后方严忽然变得扭捏了起来,脸上适时浮现出一丝羞赧:“你可别误会啊,我长这么大了连女生的手都没碰过呢......”
......
从田里回到阿羞家,两人之间的气氛多多少少还有点尴尬。
“起点那边联系我了,下周一《琅琊榜》就要上架了。”
刚才他请求阿羞帮忙想文案的说辞不过是为了解除误会,内心里方严并不觉得阿羞真能帮到自己。
所以他也没再继续文案的话题。
此时阿羞正踩在凳子上,在衣柜上方摞好的书堆里翻找着什么。
听到方严的话后,她回头问道:“上架就能开始挣钱了么?”
“嗯,理论是这样,但要到下个月才能拿到稿费。”方严解释道。
“下个月呀......”阿羞稍微有些失望。
“你在找什么?”方严看着阿羞忙碌的身影,奇怪道。
恰好,阿羞也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东西。
“你是想要热烈直白,不失优雅的文案对吧?”
阿羞拿着一本旧书,从凳子上跳了下来。
方严怔了一下,才意识到阿羞又说起了杜蕾斯文案这件事。
“对。”
“你看看这个。”
阿羞把书打开递给了方严,然后道:“我看过的书中,最符合热烈直白、优雅的就是聂鲁达《二十首情诗与绝望的歌》中的这一首了,你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启示......”
阿羞纤细的食指指着书中一首叫做《樱桃树》的诗。
‘我要在你身上做,春天对樱桃树做的事。
I want to be done on your body,the thing that spring does to cherry。’
这本诗集是华英双语的。
“智利诗人聂鲁达?你什么时候开始读他的诗了?”尽管方严知道阿羞阅读量很大,但还是倍感意外。
“你也知道他?这本诗集是我高一时淘来的。”
阿羞同样意外,甚至还有一点开心。
这是她遇到的第一个有共同语言的同龄人。
“这首诗翻译过来后缺少了灵魂,还是英文原版的信息量大。”
方严似笑非笑的看着阿羞。
阿羞被看的十分不自在,紧张的绕着手指开口道:“我英语不好,看不太懂......”
以方严对她的了解,阿羞一旦开始绕手指就是撒谎了。
但方严却没打算放过阿羞:“哦,是么?那这句‘the thing that spring does to cherry’中,你为什么在spring和cherry后面画上这么大一个感叹号?”
“......”
阿羞的脸颊上迅速飘出两朵红晕,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盖了整张小脸,渐次蔓延到脖子上......耳朵上。
她是真的没想到方严还知道这两个单词背后的含义。
spring,春天,同时有撕裂之意。
cherry,樱桃,音译车厘子,但还有一层隐晦的意思,代表着某种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