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三秋观观主,秋霜。”
“阁下对我们三秋观的道法倒是知之甚详。”
秋霜一双妙目扫过庭院中破破烂烂的阵法,和驻刀屹立,衣衫带血的司徒空,叹息道:“这些,都是您的手笔吧。”
老者淡淡地道:“他阻拦我向阮家和凌家复仇,咎由自取。”
“阮家,凌家,还有这丹青之术......”
秋霜脑海中瞬间转过了无数念头,对眼前老者的身份已经有了猜测。
她抿了抿唇,开口道:“原来是庭阳画派的徽阳子前辈,倒是许久没有听到您在修真界活跃的消息了。”
徽阳子惊讶地看着她。
自己这么多年没有出来活动,外界居然还有人记得自己的威名。
“不错,老夫便是徽阳子,你这小女娃子倒是有点见识。”
“庭阳画派这个前缀就不必加了,从老夫杀师叛门的那一刻起,就跟他们没有关系了。”
秋霜听到“杀师叛门”四个字,皱了皱眉。
她大概知道观中典籍为何将这老人记载在“极危”的册子中了。
秋霜问道:“庭阳画派早已覆灭多年,徽阳子前辈此次来,为何又找上了阮家与凌家。”
“为何?哼,他们自己做的好事。”徽阳子恨恨道,“当年围攻我的,除了庭阳画派那些老不死,就属这两家最积极。”
“嘿,以为躲在后面吹吹玉箫,打打边鼓我就听不出是他们?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秋霜莲步款款,凌空走到了司徒空面前,拂尘轻轻挥动。
司徒空顿时感到一股精纯的灵力涌入,帮他修补着破损的经脉。
短短一瞬间,他的气色已经好了不少。
那边徽阳子却坐不住了。
“秋观主,老夫已经给了你足够的面子,这事与三秋观本无联系,速速离去,不然......”
“不然如何?”
秋霜拂尘一甩,转身面向徽阳子,一泓清水般的眸中已经满是寒意。
“困满城人于画中,将小女孩的灵魂作为画中人的容器,徽阳子,你的行为越界了。”
随着她的话语,庭院中的春意一寸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萧瑟的秋寒。
秋寒如刀。
徽阳子情不自禁地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他看着秋霜,沉声道:“三秋观这是打定了主意要与老夫为敌了?”
秋霜不答,院内的秋意却越来越浓。
一片片秋叶自虚空中飘落,落在树木、假山、花丛。
以及......徽阳子的墨色兵器上。
“嗡——”
秋叶沾身,所有墨色兵器同时开始了嘶鸣。
它们如同被锁链困住的囚徒,徒劳地扭动着身躯,试图从束缚中解放出来。
但秋叶不会给它们机会。
不过两三息的时间,所有的墨色兵器都如冰雪般消融。
“好,秋观主,你很好。”
徽阳子看着满地的墨汁,气得差点从红褐色怪鸟上摔下来。
“前辈谬赞了。”
秋霜微微一笑,拂尘再动,满庭院的秋叶在她身前汇聚。
司徒空也聚集起了刚刚恢复的一点灵力,冰蓝色的巨型长刀再次出现,悬停在了空中。
他们二人一左一右,隐隐对徽阳子呈现夹击之势。